行了。”身處
此境,也已不容他有何異言,便道:“那麼我們就試一試,請
袁……袁大俠手下容情。”袁士霄厲聲道:“我手下是毫不容
情的。”轉頭對阿凡提道:“大鬍子,在這許多新朋友面前,咱
哥兒倆可別出醜了。”阿凡提道:“我鄉下佬見官,有點兒怯,
只怕不成。”身子一晃,也沒見他抬腿動足,已下了驢子。張
召重見他身法,驀地想起,原來就是那晚在墓地中搶他帽子
的怪人,不覺凜然一驚。
袁士霄叫道:“都上來吧。用心打,別打主意想逃,在我
老兒手下可跑不了。”
哈合臺走上一步,對袁士霄說:“袁大俠於我三兄弟有救
命大恩,我們萬萬不敢接你老人家的招。再說,我們跟這姓
張的也只相會,並無交情,犯不上為他助拳。”他見張召重行
為卑鄙,早就老大瞧他不起,只是他此刻猝遇眾敵,再要出
言損他,未免有討好對方、自圖免禍之嫌,是以只說到此處
為止。三魔並排站在一旁,竟是擺明了置身事外。
袁士霄眉頭一皺,說道:“他們不肯動手,只剩下了你一
個,哪怎麼辦?我三十歲那一年,曾向祖師爺立過重誓,從
此而後,決不跟人單打獨鬥。”說著向天山雙鷹瞥了一眼。原
來他當年生怕自己妒火焦焚、狂性大發之下,竟會將陳正德
打死,是以立此重誓,約束自己,當下又道:“大鬍子,只有
麻煩你了。”
阿凡提解下背上鍋子,笑道:“好吧,好吧,好吧。”呼
的一聲,鍋子當頭向張召重罩到。張召重向左躍開,凝神瞧
他使的是甚麼兵刃,只見黑黝黝,圓兜兜,一面凹進,一面
凸出,凸的一面還有許多煤煙,竟像是隻鐵鍋。阿凡提笑道:
“你心裡一定在想:這是甚麼呀?倒像是隻鍋子。跟你說,這
正是一隻鍋子。你們清兵無緣無故的到回部來,打爛了許多
鍋子,害得我們回人吃不了飯。好哇,現今鍋子來打清兵啦!”
語聲未畢,又是一鍋向張召重當頭罩下。
張召重一招“仙鶴亮翅”,倏地斜穿閃過,回手出掌,向
對方肩頭打到。阿凡提身子微挫,左手在鍋底一擦,一手煤
煙往他臉上抹去。
張召重自出道以來,身經百戰,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怪人,
只見他右手提鍋,左手抹煙,腳步歪歪斜斜,不成章法,然
而自己攻出的兇狠招數,卻每次都被他輕易避開,哪裡敢有
絲毫怠忽,當下展開無極玄功拳,抱元歸一,全身要害守得
毫無漏洞。道路本極狹窄,地下又是山石嶙峋,兩人擠在這
兇險之地,攻守拒擊,登時鬥得激烈異常。袁士霄嘆道:“奸
賊呀奸賊,憑你這身功夫,本也是難得之極的了,若不是心
地如此歹毒,我老頭子忍不住要起愛才之心。”餘魚同忙道:
“不行,老爺子,不行!”
心硯問衛春華道:“九爺,這位鬍子大爺使的是甚麼招
術?”衛春華搖搖頭。這邊天山雙鷹、陸菲青、文泰來等也不
懂阿凡提的武功家數,都暗暗稱奇。突然間阿凡提左腿飛起,
鍋子橫擊,張召重無處躲避,急從鍋底鑽出。不料阿凡提左
掌張開,正候在鍋子底下。張召重待得驚覺,已不及閃避,當
下左拳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