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給你你怎麼都不接,他不讓你接嗎?”
“我的東西都扔掉了嗎?身份證沒扔掉吧,你得把身份證給我呀,省得下次再來找就太麻煩了。”她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聲音到後面哽咽如沙。
沙發上的婦人始終一言不發。
“以後沒有很重要的事還是不要讓我過來了吧。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會給你打電話。你的藥放在儲物櫃第二個格子裡,每天晚上三粒,不要忘記了,我有給你設好鬧鐘。鬧鐘響了你就去吃哦。”
得不到回答的對話,她卻一直沒有停下,語速拼命地加快,好像要把一生的話語就在今夜說完。
“不要總是被阿姨們氣到,這些女人都這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見不得別人的好。聽她們嚼舌根也不要太在意,太在意了的話就是你吃虧了。嗯……”她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一定要和他好好說話,不要吵架,好好解釋。不要提到我就好了。”
她忽然停了下來,肩膀劇烈地抽動著,像只野獸壓抑著聲音的爆發。然後她把腦袋埋進膝蓋,頭也不抬地伸手關掉燈光的電源。
“媽媽,媽媽……”
“求求你……回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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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兔崽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到底放不放啊……”我嘴裡一遍胡亂謾罵著森口曜,一邊用力掙脫出他架住我的胳膊。
“誒誒誒,你別急啊,靜下來看好戲啊。”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平時我都可以把他輕鬆扳倒的身子這會意外的有力。
“你這傢伙……”我掙脫無能,只能咬牙切齒瞪他一眼,“說實話你平時那狗模樣是裝的吧。”
“噓——”
他對我比個手勢,示意我專心看前方,我的目光只好又重新落回那姑娘身上。
之前說到哪裡來著?對。就是這阿呆慫恿我俯身在別人身上的時候,我立馬就拒絕了他,結果讓我到現在還處在震驚當中——他二話不說把我架到這裡來了。
“你到底想幹嘛?”我皺眉看著那在冷風中搖搖欲墜的少女,看起來也不過十幾歲的模樣。
“我觀察她挺久了,看起來明顯是要放棄生命了。”
“所以?”我挑眉。
“當然是給你附身的機會咯。”
“你怎麼不自己去?”
“男女授受不親。”
“那你現在手放哪裡?”我盯著他架在我腰上的胳膊。
“我們是好基友啊╮(╯▽╰)╭”
“……”
少女神色恍然地盯著身下繁華的夜景,許久才發出沙啞得像是哭破了聲線的微弱聲音。她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卻好像在唱歌。動作遲緩地踏上陽臺的邊緣。
樓下,是整座城川流不息的車輛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喂!這丫頭真要跳?!瘋了嗎?跳下去還得砸死別人……”
“瘋掉的人還會顧慮別人麼?”森口曜在頭頂涼涼地開口。
“嘖。”我掙脫出他已經鬆了的手臂,跑到少女身後想要扯她下來,但伸出的手掌虛無地穿過她的身體。
“她真要跳了喲~”那傢伙還在後面賤賤地配音。
“人家等著你救喲~”
“吵死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收回手退回身來。
“可是你都看見啦——”
心煩意亂的我都沒來得及回頭瞪森口曜一眼,就看見那孩子閉上了雙眼。
“這就對了嘛。”
黑色的浪潮襲來前,視線裡留下的是森口曜那雙得逞的狐狸眼。
——這麼磨嘰,要是我後悔了。
——你該拿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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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