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仲和崔復安的話,崔幹卻是又翻了幾頁,結果發現每一頁都是規整無比,他還特別挑了兩個同樣的字做對比,結果發現這兩個字幾乎一模一樣,絕對不可能是寫出來的。
“嘶~,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正在這時,忽然只見鄭仲再次開口道,臉上也帶著幾分驚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老夫也想到了!”崔幹這時的臉色也變得無比陰沉,隨即長吸了口氣接著又道,“佛像,以前佛門沒有被打壓時,一些佛門中人為了宣揚佛法,將佛像或佛經陽刻在木板上,然後以紙拓印,一天之內就可以印無數張,而這本氏族志估計也是用同樣的辦法印出來的!”
崔干與鄭仲三人都是博學多聞之輩,很快就想到了佛門印佛經的辦法,不過他們卻不知道,佛門的那種辦法只能算是雕板印刷,而且還是十分原始的那種,而他們面前的這本氏族志,卻是用活字印刷印出來的,科技含量可比佛經高多了。
“區區一本氏族志而已,就算是陛下印上無數本發行天下,也不過是讓天下人取笑罷了,畢竟誰不知道,咱們世家才應該排在第一等!”正在這時,只見崔復安這時冷笑一聲開口道,雖然這本氏族志是被一種特別的辦法印出來的,不過他並不認為會對他們這些世家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頂多也就是噁心一下他們罷了。
“復安兄此言大謬!”不過就在崔復安的話音剛落,鄭仲卻是一臉焦急的大叫一聲道,甚至額頭上的冷汗都流下來了,因為他忽然想到一個十分可怕的情況。
聽到鄭仲的話,崔幹也不由得驚訝的看了一眼對方,因為他也知道鄭仲想到了什麼,這讓他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難怪這些年鄭家的勢力擴張極快,哪怕是經過李建成的打擊後,依然能夠再次復起,至少眼前這個鄭仲的眼光就遠超崔復安。
“興謀兄什麼意思,我哪裡說錯了?”崔復安聽到鄭仲反駁自己的話,當下也是十分不解的問道,他和鄭仲的私交不錯,倒也不會因為一點爭執而發生矛盾。
“復安兄你怎麼糊塗了,你仔細的想一想,今天宮中可以一下子印出這麼多的氏族志,那麼明天宮中會不會印出更多的論語?要知道不光咱們族中有藏書,宮中的藏書更加龐大,若是陛下真的鐵了心的要印書,日後豈不是人人都能讀得起書,到時我們世家又有什麼優勢可言?”、
鄭仲也是真的著急了,當下把平時只能想而不能說的話也給講了出來,畢竟這些可都是誅心之言,若是傳出去的話,不但是他,恐怕連他背後的鄭家都要身敗名裂,不過現在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嘶~,這……這可能嗎?”崔復安也是才智過人之輩,剛才只是一時間沒有想到,現在聽到鄭仲的話,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整個人呆立在那裡,甚至臉上也帶上幾分恐懼之色,畢竟世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對知識的壟斷,這也是世家最重要的根基,若是失去了這個優勢,恐怕最多百年,世家就會因此而分崩離析。
“氏族志能印得出來,其它書自然也印的出來,不過我現在考慮的卻是印這種書的成本如何,另外想要將字一個個的雕刻在木板上,肯定也需要手藝精湛的工匠,宮中這樣的匠人又有多少,能否支撐得起陛下大規模印書的要求呢?”崔幹不愧是老謀深算之輩,這時依然能夠沉得住氣,而且還分析出雕板印刷的缺點,可惜認知上的偏差使得他的分析完全落到了空處。
不過活字印刷的事卻還只限於李世民等少數幾個人知道,所以崔乾的話音剛落,只見精明過人的鄭仲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崔公說的不錯,這本氏族志的質量遠不是那些劣質的佛經可比,所以我覺得印書的成本應該不低,而且雕刻也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估計這本氏族志早在之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直到今天才忽然放出來,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