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不要再自尋短見了!你聽我說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正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沉舟側畔……”
“手。”晏陵直接打斷了少年滔滔不絕的勸詞,輕聲道,“手心朝上,伸過來。”
“啊?”林安萬分不解,很快就驚道,“為什麼又要打我?”
還打手心?
晏陵是在怨恨他,破陣之時,害死了所有人質?
還是在埋怨他,居然聽從魔尊的吩咐,當真去拿了燒紅的烙鐵,要往他臉上烙?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晏陵!”林安小聲道,“我沒想殺他們,真的,我發誓!”他舉起三根手指,“我若是說謊,就讓魔尊斷子絕孫。”
晏陵:?
“晏守玉,你看看我——”林安湊近,眨了眨眼睛,“看見我真誠的眼神了嗎?”
離得太近,晏陵愈發看清楚了他的醜。
真想拿把刀子,把他臉上的龍鱗剮了。
“手。”
“晏守玉!你怎麼就油鹽不進呢?”林安氣急敗壞,“你腦子被狗吃了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你分不清楚嗎?”
“手。”晏陵抬眸定定地看他,不容置喙地道,“這是最後一遍。”
“我偏不給你!”林安調頭就走,“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不管你了!”
他才走出一步,就一步!
餘光一瞥,竟見晏陵右手並指一劃,似要自刎,嚇得林安一個飛撲,兩手抓住他的雙腕,重力將他狠狠往床上一按,力道之大,震得床板發出沉悶的響。
“別死!我怕了你了!”
“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只要別死就行!
真要死,那也行。
別死在他面前,要死,也死在魔尊跟前啊,要不然林安可就百口莫辯了!
晏陵默然,他方才並沒有想自殺,只是想施法,將魔尊之子捆起來而已。
他天生靈脈便與常人不同。
常人只有一根,而他有數根,還藏得非常之深,極難窺探。自絕一根靈脈,不算什麼。
靈力也並沒有完全被封。
不過是想借此,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可魔尊之子卻非常緊張他,生怕他死。
亦或者可以說,魔尊之子貪生怕死,生怕自己受到牽連。
無論哪樣都好,皆不重要。
兩人捱得太近,姿勢也異常曖昧,林安很快就發覺這樣不妥。
忙鬆開了手,趕緊退到床邊了。
滿臉尷尬地撓頭,林安誠懇道歉:“我剛剛只是一時情急,勿怪,勿怪。”
晏陵起身,什麼也沒說,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林安無可奈何,只好哆嗦著把左手伸了過去,心想,如果晏陵真的很氣憤,非得讓他償命的話,有很多種方式。
以魔尊對晏陵的寵愛程度,但凡晏陵說一句“我要他死”,那麼,林安必死無疑。
眼下卻讓他伸手,可能只是想廢他一隻手。
雖然,林安很無辜,但他也知道,這可能是最輕的一種懲罰方式了。
咬了咬牙,他逼著自己把左手獻了上去,林安忍不住又小聲辯解:“真的不是我,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晏陵依舊油鹽不進,淡淡道:“兩隻。”
“靠!我他媽冤枉死了!”林安立馬不樂意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道,“真的不是我!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啊?晏守玉,你別太……啊!疼疼疼!”
話音未落,晏陵二話不說,抓住他的手腕,飛快地往他掌心狠抽了一下。用的還是那隻才燙傷了,又剜了肉的左手!
林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