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神色一變，頗有些害怕的顫聲道：&ldo;尊貴的米瑪察瑪，請您透過這個漢人之口告訴您的子民邊珍，是否該放下醫生次仁?&rdo;我想她肯定是以為唐明浩是神仙上身了。

唐明浩還是沒有動靜。燕子無奈，不敢起身，又繼續道：&ldo;那麼，請您告訴您的子民邊珍，扎西所說的寶物在哪裡?&rdo;

唐明浩無動於衷。燕子已經無計可施了，規規矩矩的磕了頭，道：&ldo;那麼，我給您老人家上香吧，倉促簡陋，請不要嫌棄。&rdo;

唐明浩終於開口，他道：&ldo;醫生次仁還沒死，我遲早會死。&rdo;燕子不敢接話，但又不能不接，於是道：&ldo;米瑪察瑪你是無上的神靈。&rdo;說罷將那桌上的一隻黑色半圓碗輕輕挪了挪，然後將她那奇怪的小布袋又掏將出來，抖出一點來在那碗裡，然後輕手輕腳的點燃，待它冒出煙來，她又規規矩矩的在唐明浩身前跪下不語。

裊裊白煙從唐明浩眼前飄過，慢慢的，他的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眼神也不那麼茫然了。燕子嘴裡念著的應該是經文吧，藏語，依舊聽不懂。看許之午的眼色，他倒像很奇怪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那&ldo;香&rdo;快要燃盡了，唐明浩居然一下子萎頓下來，軟綿綿的，要不是老李和許之午抓著，他肯定都哧溜一下子倒在地上了。

燕子還是不敢抬頭，規規矩矩的跪著，依舊念誦經文。等著把香燃盡，許之午道：&ldo;可以了。燕子……不邊珍，你的大功告成了。&rdo;

我這才注意到剛才燕子是在口口聲聲說子民邊珍云云，想來邊珍才是她的真名，而燕子不過是個化名罷了，不過，我寧願還是叫她燕子，至少這樣比較有些不那麼見外。

燕子不以為意許之午叫她邊珍，她站起身來，道：&ldo;要是有一種血的話，可以更快的送走米瑪察瑪。&rdo;說罷俯身低頭去看那桌上的三隻碗，看了半晌，又道，&ldo;本來我指望米瑪察瑪能讓唐明浩代言，告訴我們一些事情的，看來，他畢竟是漢人。米瑪察瑪不肯說。&rdo;

我……我有些懷疑，她怎麼這麼兩下就送走了所謂的米瑪察瑪，讓唐明浩消停了下來。難道她手裡的那個&ldo;香&rdo;那麼有神力?

&ldo;也許……&rdo;燕子忽然又說了句讓我們驚慌失措的話，她道，&ldo;也許，你們不會相信，其實唐明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醫生次仁沒有死，而且，他也不會死。唐明浩自己會不會死，這個我不清楚了。但是，既然米瑪察瑪這麼說了，那麼我想……也許，大概也會吧。&rdo;

&ldo;醫生次仁沒死?&rdo;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怎麼會呢?他明明……明明……&rdo;

燕子面色凝重，道：&ldo;我聽說神有一種技能，可以讓一個人進駐到另一個人的軀殼裡去，透過這種手段讓人長生不死。要是神願意，他還可以大發慈悲的讓那具軀體也永遠不朽。&rdo;

有沒有神我不知道，可是燕子的話總讓我覺得有一種徹骨透心的恐懼感，好像我們隨時都要成為某個軀殼或者被進駐到別人身體裡一樣。

&ldo;那……你難道還要我們回去救醫生次仁?&rdo;許之午慢騰騰的道，&ldo;這個我們能有辦法麼?&rdo;

我道：&ldo;總不可能是剝開牧羊人次仁的身體，然後在裡面找到醫生次仁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