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皇上緩緩講述中午發生的那場意外。雖然玄玉講話的語調有些慢,聲調也很溫良,但司御天的眼神卻越來越沈,明明是夏天,可此時寒月的臥房內的溫度卻從司御天的周圍開始慢慢下降,直到玄玉講完後整個室內都籠罩在一股寒煙中。而啜泣的蕭琳也在聽完之後停止了哭聲,神色複雜地看向自己的兒子。站在屋內的所有人都墨不做聲,冷汗開始凝聚。李德富害怕地看著此刻的皇上,他從未見過如此的憤怒的陛下,更沒想到七殿下受傷的原因居然是這樣的。
屋內唯二不受影響的只有太醫李季森和司寒月。李季森不敢分出絲毫的注意力去考慮其它的事情,他現在只知道全神貫注地醫治床邊的那隻慘不忍睹的細弱小手,所以感覺不到其它;而司寒月卻是毫無所覺,或者說他除了在意怎麼把身上的血腥味除掉之外,其他的一切此時都與他無關。
“你是說月兒是為了救被澹雨和光夜差點弄死在馬下的懷恩而受得傷?”司御天冰冷地問道,聲音已經沈到谷底。
“是的,皇上,當時情況很危險,在場的侍衛都沒有動作,而八殿下已經要被那瘋馬給甩下來,然後殿下就突然跑出去跳上馬背把八殿下給救了下來,然後殿下……殿下的手就在那時受了傷。請皇上賜罪。”說完玄玉就跪了下來,玄青也立刻跪下。
在玄玉和玄青跪下的時候,一直安靜的司寒月突然開口了:“與你們何干,我不需要保護,我不是弱者。”然後也不等父皇開口繼續說道:“起來,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月兒?你怎麼現在還任性?此時怎麼能碰水?”蕭琳一聽,就大叫起來,現在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怎麼能沐浴?
“噁心!!”司寒月皺著眉看著身邊的血漬,他現在非常的不舒服。
“月兒……可是……”看到寒月明顯的厭惡感,蕭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求救地看向皇上。
“去燒水。”司御天對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說道,然後又對坐在床上的寒月說,“等太醫弄好,父皇幫你沐浴,但如果你不配合,直到傷好之前都不許洗澡。”此時的司御天是絕對沒有商量的語氣。
看著自己的父皇,司寒月瞪大了眼睛,他現在很不舒服,為何不能洗澡,而司御天則眯起了眼睛,眼露精光地看著司寒月,一柱香之後司寒月轉開了頭,然後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看到司寒月妥協,司御天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坐了下來。
“皇上,七殿下的傷口暫時止住了血,但還須上些藥,等完全止住之後,臣才能給殿下施針,臣現在手上的藥材與工具有限,懇請皇上允許臣現在回去安排一下。” 李季森幫司寒月止住血後立刻對皇上說道,他來的匆忙,藥材、針都沒有帶著,而且施針的時候需要另一個人在旁邊幫忙,不然一個失誤就會造成不能估計的後果,而他現在不能出一絲的差錯。
“你速去準備,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李德富。”
“是,皇上,臣這就去辦。”李季森行禮後急忙向外走去。
就在李季森離開沒多久,月霄殿突然傳來了喧譁與叫嚷聲。司寒月此時正靠在母後的懷裡,聽到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有絲不悅。
“何人在外喧譁?!”司御天惱怒地說道,寒月的那隻手已經讓他頻臨憤怒了,現在居然還有人來這裡喧鬧!
在外候著的李德富聽到皇上的問話立刻進來回到:“啟稟皇上,是辰貴妃娘娘和李妃娘娘帶著人來找七殿下。”
“皇上?”蕭琳聽到立刻準備起身,肯定是為了今天的事來的。
“你在這陪著月兒,朕正好要找他們好好算算帳。”司御天有些陰冷的說道,然後起身走了出去。蕭琳看了一眼,然後坐回身子,把司寒月的身體重新摟回懷裡。
“月兒,疼麼?”蕭琳想摸摸兒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