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喔,你認識我?既然認識我,自然知道我時劍飛身邊只有兄弟,沒有狗。”這劍眉青年正是方才回京半月的時劍飛。
說起來,時劍飛追求柳鶯兒也是偶然。其實,自四九城的知青陸續返鄉,各大醫院受到的騷擾就沒少過,尤其是以這中心醫院為最。想來也是,有柳鶯兒這天仙一般的女郎,怎能不引得狂蜂浪蝶齊動。而這時劍飛也是一日參加完宴請,無聊之際,來這中心醫院,看同伴拍婆子。
當柳鶯兒那姿容絕世的臉蛋兒映入眼簾的時候,同樣也映進了時劍飛的心裡。自此,時劍飛便展開了瘋狂的追逐。有時劍飛這等人物加入,窺視柳鶯兒之輩自然退散了個乾淨。有不識相地,無不領教了這號令十萬小將領袖的手段,自此中心醫院四周的頑主、阿飛們竟然絕跡。
卻說這時劍飛也頗有君子風度,雖然瘋狂追逐,卻不死纏爛打。而是每日中午,恰逢柳鶯兒下班之際,便捧一束玫瑰至此等候,待柳鶯兒出門後,便當面遞給。若柳鶯兒不收,或是直接擦身而過,他亦不會阻攔,第二天仍舊繼續。今天,已是時劍飛持續贈花的第八天了。而這超越時代的贈花之舉,自然引人眼目,漸漸地成了中心醫院的一道風景線。每日甚至有專門來醫院門前等待好戲的,那雀斑女郎和叫小娟的女郎正屬此類。
要說這會兒,如此直接的追逐大姑娘,還送玫瑰,影響是相當惡劣的。遇上頑固、老派一點而的公安民警直接抓起來。問個流氓罪也是無錯的。可世上的事兒,往往是對人不對事兒。因人而異。對時劍飛這種人物來說,這等舉動,自然無傷大雅,更談不上什麼問題。
時劍飛盯著薛向打量,忽然,一拍額頭,“你是薛老三吧,蕩寇的小弟。”嘆完,劍眉微皺:“怎麼,幾年沒見。出息了。不把老哥子們放在眼裡了,八極的胳膊是你弄傷的吧?”
薛向擺擺手,笑道:“時二哥扣得好大的帽子,是韓八極自己要和我比試拳腳的,正如他和雷小天比試一樣。怎麼有不放在眼裡一說。再說,拳腳無眼,我想韓八極自己也知道,絕不會拿這事兒說嘴。”
“好小子,好利的牙口。行了,都是老兄弟,說開了就好。怎麼,聽說你也才回來,難不成。你小子也趕著上山下鄉了。”時劍飛竟伸出手來,拍拍薛向的肩膀,滿臉微笑,似乎先前的不快,壓根兒沒發生過一般。
“嗯,發配江漢了。”薛向虛應一句。又道:“聽說時二哥回京有些日子了,不知現在,在何處高就?”薛向知道時劍飛不比一般的頑主,論資歷和影響力遠超自己,自不是靠巴掌能解決的。
“我嘛,最近在《赤旗》雜誌社的編輯部裡掛了個職,不過也是瞎晃盪。”時劍飛說得平常之極,眉眼間竟無一絲驕矜之色。要知道《赤旗》雜誌,可是執政黨的主要宣傳陣地“兩報一刊”中的那個一刊。浩劫時期,宣傳領域裡,更有小報抄大報,大報抄《赤旗》一說,可見這份雜誌的分量有多重。可以說能進得這個雜誌社的年輕人,無不是一時之選,後備人才。
“好單位,以時二哥的本事,正是子承父業,如魚入水。”
薛向倒沒虛言,小將時期,時劍飛寫的大z報就是四九城一絕,當真是筆端飛箭,引動風雷。而時劍飛的亡父本就是宣傳領域的主要領導,浩劫爆發後,亡故。當然,現下,時家依舊沒有沒落,時老爺子在十一大上被平反,雖然尚未安排工作,想來也是須臾之間的事兒;時劍飛的二叔在江淮省橫刀立馬,這回十一大更進一步,當選了中央委員;時劍飛另有幾個叔伯也浮沉宦海,各有機遇。
時劍飛擺手,笑笑:“什麼如魚入水,只怕是辱沒父輩吧。得,我還有事兒,改天給你擺酒接風。花兒就送你了,先前不知是弟妹,唐突了,你小子可莫在心裡嘀咕你二哥啊。呵呵,要說你小子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