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頭揀個便宜,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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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對宣傳部的眾人,說了書記會的決定,沒想到預料中的大造反,並沒有爆發,反而是一陣出氣聲,搞得跟放下了心中的某塊大石一般。初始,薛向不明所以,後來招來李立一問才知,原來是宣傳部的人苦慣了,被欺負慣了,壓根兒就沒想過,這每月三千多的天大餡餅能一直抱在懷裡獨吞,一直就擔心著被團委全奪了去。
而薛向這會兒通報訊息,說從部裡抽調人手組建財務處,且以後團委的福利不再按部門發,而是由財務處統一發給。這實實在在是宣傳部眾人聽到的最好的訊息,因為在那些科室頭頭腦腦看來,權重的財務處無疑是給自己準備的,而普通科員則想著去爭那些即將被騰出來的官位。而最大的喜事兒卻是,統一由財務處發福利了,以後就再也不用吃宣傳部人頭多的虧了。
薛向知曉了緣由,心中哭笑不得,暗歎一聲,自己手下這幫人真正是窮怕了,苦怕了,連暴富了都一直害怕著。不過,轉念一想,只要他們不跟自己折騰,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兒。
這廂,薛向想著這幫屬下不折騰,可現如今的情勢,折騰又怎麼少得了!你道怎的?新組建財務處要從宣傳部提人,這宣傳部提走人之後,空下了坑兒,自然又有蘿蔔惦記著。
這兩下里的人事調動,豈能不折騰,都說宦海浮沉,浮沉二字,不就在這時體現麼,你跑對路了,你就浮起來了,你沒跑到位,自然就沉了下去。這薛向這座大碼頭,自然成了主位跑路之人必拜的,他想清閒又豈是能清閒得了的。
這不,自那日書記會後,風聲一傳出來,薛向那間小小辦公室,立時就跟過道也似,真個是你來我往,我往你來,來來往往,壓根兒就沒個清閒,有彙報工作的,有關心身體的,有代開啟水的,有送飯食的,弄得薛大書記苦不堪言,卻又沒處去說。
你說單是宣傳部裡的來折騰也就罷了,就連評檢部的也過來人串門,這幾十人一起輪番、密集轟炸,薛向徹底受不了了,乾脆就回家辦公了,好在這新遷之居,宣傳部裡,就李立知道,自此倒是得了幾日的親近。
可光親近也是不行啊,人事工作也要理順啊,這不,薛向整日裡在家研究人選,一週的功夫,總算理了個七七八八,兼顧項遠遞過來的評檢部的選送的三個人,新建財務處共計八人,可薛向這邊只從宣傳部裡調出了四個,因為他知道最後一個最重要的位置,財務處處長之位,絕對不是自己能定下來的。
周正龍嘴上說讓薛向負責,薛向卻是知道若是自己真個獨自將這財務處處長的位子。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定下來,那腦子就是缺根弦。
此刻,縱算薛向也咯應這漁翁得利的周老頭,可誰是主要敵人,誰是要團結的物件,薛向還是分得清楚的。再說,連好容易打造出來的錢袋子,都交出去了,薛向絕不會在這一城一地的得失上計較。
果然。薛向把財務處的組建報告交上去後,周正龍翻了翻,訝道:“薛書記,怎麼過處長人選是空著的呀。”
“處長人選,哪是我定得了的,當然要書記你來拍板啊。”薛向嘴上應笑,心中卻是被老小子那假惺惺的聲音噁心得不行。
周正龍嘿嘿兩聲,拍拍薛向的肩膀。笑道:“你呀,就是見外,說好的讓你定,不過是個股級幹部,還非得讓我費這個功夫,你薛書記那天在會上埋怨我老周太清閒。要給我加擔子,可也不能這心狠啊,一次性往死里加任務嘛。”
財權、人事權都到手了,老頭子心中歡喜已極,風涼話說得那叫一個順溜。
薛向道:“書記。這可不是我偷懶,關鍵是這財務處以後就對你負責,這處長自然得你來定,我可不敢僭越,莫要以後你用起來不順手,來尋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