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現在的德江內,黃思文最不願意打交道的不是活土匪。而是這邱書記,。
“哦?邱書記,思文市長,咱們弟兄什麼時候這麼生分啦,莫非是您又攀上了高枝?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舊愛啦。”
邱躍進皮笑肉不笑,言語刻薄至極。
黃思文面皮一僵,連連擺手,:“哪裡哪裡。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哥倆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哥我這一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忙得腳打後腦勺。少了跟你躍進的聯絡,勿怪勿怪,中午迎仙閣,我做東,給老弟你答酒賠罪。”
“是啊,思文市長進來真是忙得不行,先是參加了紅學研討會,和不少國際友人都有了往來,後來影城招商引資也沒少了你黃大市長的身影,這前前後後多少事都得您操心啊,我理解,我理解。”
邱躍進臉上笑得越發燦爛了,眉宇間的青氣,卻快擰出水來。
說著,便拖了把椅子,在黃思文身前坐了下來。
邱躍進幾番諷刺,黃思文面色反而飛快的恢復了正常,笑著道:“躍進,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覺得我現在最近一段跟活土匪走得有些近,可我到底是德江的市長,這裡裡外外多少事,我不出面行嗎?除非我不當這個市長,人在官場,身不由已啊,希望你多多理解!”
黃思文言辭懇切,說著,認真地盯著邱躍進,好似直剖心跡。
說來,黃思文雖然在權術一路上有些生疏,或者說是壓根沒出師的菜鳥,可到底做過這些年的省委大秘,眼界自也不窄,他能想著依託薛向,安安靜靜做他的德江市長,好好混些政績,待熬足了資歷,便舉步高升,自然不會不考量蔡行天和邱躍進這邊的反應。
他想德很清楚,他若是徹底倒向活土匪,亦或是幫著活土匪掉過頭來和邱躍進,蔡行天為難,那他黃某人的名聲就該徹底爛了大街,此乃取死之道。
黃思文自不會如此短視,選此路而行。
反之,要他和活土匪對著幹,可有了前番數次的打擊,他黃思文實在缺乏再度向活土匪發起衝擊的勇氣。
話說回來,眼下德江政績遍地,他黃某人俯身即拾,何苦還要靠貼著蔡行天,邱躍進才能獲取升官符?
老話說,求人不如求己,與其看別人臉色,他不如踏踏實實地在德江混些政績,憑著自己的本事夯實基礎,為將來的高升做好準備。
話至此處,黃思文的想法也就明白了,他打的注意是不偏不倚,我自我行,既不倒向薛向,也不跟著蔡行天和邱躍進,繼續與活土匪為難。
他只想安安靜靜做他的市長,但憑自己的本事,踏踏實實做些實事,再圖上進。
而且,他黃某人就任德江市長不過數個月,蔡書記即便是心生不滿,也絕不可能在這時將他打落塵埃,只要有了時間的緩衝,那他黃某人就大有迴旋的餘地。
只待功業一成,在這個經濟出幹部的年代,蔡書記怕也是不好直接出手壓他黃某人的升遷。
此外,只要他不徹底倒向薛向,聯通薛向與蔡行天,邱躍進為難,旁人也不好罵他是背主之賊,道義上就不會存在缺失。
如此一來,既不用擔風險,又容易得到功業,且不用揹負惡名,選擇持中之路,自是黃思文唯一的選擇。
正因為前後考量清楚了,才有了黃思文最近一系列的表現。
當然,黃思文自己不是傻瓜,他也不會將蔡行天,邱躍進作了傻瓜。
他很清楚邱躍進此來便是為興師問罪,可他打定主意,咬緊了牙關,只說自己情非得已,公務在身,不得不忙,邱躍進還這能剖開他的肚子,將他的心掏將出來不成?
邱躍進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黃思文竟也能將太極推手練到出神如化的地步,一番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