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徹話音方落,趙明亮,蘇全等人,臉上便現出笑來,邱躍進這猴崽子,這回是註定在劫難逃。
的確,張徹射出的這支利箭,對邱躍進而言,簡直是致命的,不錯,先前他的確習得了無慾無求大法和拖字神訣,可眼下張徹的這招使來,他這兩般絕頂神功盡皆廢去了。
人家張徹擺明了就說此次的佔田風波是你邱書記惹起來的,邱躍進便是推搪還來不及,又怎去使那無慾無求大法。
再說,這事兒,是他邱某人想無慾無求,便能無慾無求的麼?
更何況,張徹的話縫填得極緊,再三言明,三天之內不解決問題,那群貧下中農群眾以及頗有影響力的老兵戰士就要到上面上訪了。
儘管邱躍進知曉這所謂的失地群眾有可能是活土匪一方導演的,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人家擺明了是明目張膽地坑他,他也只能乖乖受了!
且有了常委會上張徹的這番招呼,他邱躍進如果再不解決問題,薛老三真導演一出上訪的大劇,他邱躍進也唯有圖呼奈何。
甚至用不著鬧到省裡去,只要所謂的上訪群眾鬧到市委,這把柄不就深深握在了薛老三手中?
屆時,他邱躍進搓圓捏扁,豈非全憑薛老三心意?
便是這三天的期限,徹底將邱躍進的拖字劍訣破了個乾淨。
眼下真是事來如山倒,他邱躍進不接都不行。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稍後我會親自處理的。”
邱躍進再一次吐出了這番話。
然,前後兩次吐出這番話的心情,完全是不同的。
前者,帶著戲耍的閒適,後者,則飽含著沉重的無奈。
說著話,邱躍進的一張小臉兒東成了鐵青色,哪裡還有絲毫先前的淡定從容。
“這就好,邱書記,要不要我們幫你準備一些關於佔地問題的具體材料以及相關政策規定的賠償指標?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向邱書記先打個招呼,管委會現在財政帳上所餘不多了,能不能支撐到年底還得兩說,所以,這額外的補償費用,就由邱書記您自己想想辦法嘛,我可聽咱們的老書記薛市長說過,您邱書記搞經濟是一把能手,想必這點問題對您來說不過是微不足道,手到擒來。”
張徹嘴上說著氣死人的片湯話,卻頂著一張毫無感情的乾硬冷臉,這種寓諧於莊的冷幽默,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準備材料就不必了,你說的事兒,我知道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兒吧,我還有急事,咱們這就散會,誰還有問題,可以私下裡向我彙報。”
話音落定,邱躍進招呼也不打一聲便沒了蹤影,根本不在細節上和張徹糾纏。
因為邱大書記很清楚,便是此刻,雲錦的賬上堆著鉅萬之資,可他邱某人要錢,那定然是分毫未有,他也就懶得費這唇舌了。
至於邱大書記緣何落荒而逃,到底很簡單,他那拖字訣被張徹破了,若會議繼續開下去,沒準兒這幫人能想出百十個不得不馬上解決,抑或是規定了解決期限的困難題,屆時,他邱某人乾脆什麼也別幹了,就顧著四處解決問題了。
邱躍進方去,會場的氣氛陡然熱鬧了,趙明亮最先離開座位,躥到張徹近前,拍著他肩膀道:“老謀深算,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還得數張主任您啊,先前,看那邱躍進得意的,三言兩語就想掌控局面,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淨裝大頭,看他先前那胸有成竹的摸樣,自以為是老書記呢,他也配!”
趙明亮的這番話語,好似奏響了酒吧的勁爆音樂,瞬間將氣氛扇呼得熱鬧起來了。
討論的內容無不集中在對他張徹多智的讚揚,以及對那位擺不正自己位置,不知死活的邱大書記的無情嘲諷和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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