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北大門,時局長就匆匆下了車。
“醫生說可能是急性闌尾炎,好像已經化膿了,需要馬上動手術。”老婆站在b室門口,兩腿發抖,臉色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到丈夫,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怎麼不早點來的呢?”時偉明心疼女兒。
“誰知道會是闌尾炎,就以為她是一般的肚子疼呢,昨天晚上就說有點不舒服的,今天早上沒吃飯就上學了,還是老師打電話給我的呢。我還是以為是電風扇子吹受涼的,看你上班忙,也就沒想驚動你。”
看老婆有點委屈,老時拍拍她的肩安慰了一下。一會兒結果出來了,果真是闌尾炎。孩子被送進手術室。
時局長前腳一走,稍著沉吟的陳嬌嬌再也無心澆花了,她趕緊放下花壺,顧不得腳上七公分高的鞋跟,忙著活動起來,她跑遍了樓上樓下,跑遍了所有辦公室,奔走著對每個人相告,但她表情自然,聲音不大,目的也就是大家知道即可。她一邊跑動,一邊鼓勵自己:這就是我陳嬌嬌的份內之事,單位就是一個大家庭,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嘛。
“哎!你們知道嗎?時局長的女兒生病住院了,聽說還不輕呢?我們去看望看望啊?。。。。。。”
看著她在樓上來回跑動,蔡明豔有點厭惡,她歲數大了,當然不想再去爭這爭那的,也不是說她不想去醫院看望領導的女兒,只是她自己的兒子上次也是開的闌尾炎,自己親自打電話告訴陳嬌嬌,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是辦公室的,確實應該負責上傳下達的。
結果除了時局長代表單位的幾個領導去看望了,而她陳嬌嬌就一個人,還神秘地特地選了個夜雨濛濛的晚上悄悄地到醫院給了一百塊錢而已。。。。。。此時,蔡大姐真希望她陳嬌嬌突然斷了鞋跟,即使從三樓摔到負一層b座,她連望都不會去望一眼的。
第二天上午,縣醫院外科病房裡,手術後疼了一夜的孩子總算睡著了。一直坐在孩子床邊的老時夫妻倆也是通宵未眠,看著孩子安靜了,他們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我去上班了,這個樣子應該沒什麼事的,過一會醫生來查房,有什麼情況打電話給我。”時偉明疲憊地小聲對老婆說。
“好吧!”老婆有點不想讓他走,她害怕女兒醒來後,再說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這兩天她被孩子給嚇著了,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應下了。
時偉明剛準備挪步,就聽得門口一陣嘈雜:“哎,在這裡在這裡呢。”
首先進門的是一大束鮮花,接著是一個比鮮花還要鮮豔的女人——陳嬌嬌,後面跟著五六個局領導班子成員。
“哎呀!時局長,您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連駕駛員小潘都不知道,要不是小陳說,我們還矇在鼓裡呢。怎麼樣,孩子好點了吧?”
時偉明還在發懵,年輕的俞局長早已快步上前,先聲奪人表示問候。其他領導也紛紛附和著。
“是啊,是啊,你看孩子生病了,這是大事啊!我說這樓上樓下的怎麼沒見到您的呢。”
陳嬌嬌拿她那長長的睫毛掃了一下這個普通的病房,她發現病房裡其他病員家屬都帶著羨慕的眼光看著這一家子。特別是她剛才帶進來的那束代表高貴典雅氣派風光的鮮花。
“哎,你們,你們怎麼想起來到這來了?來來來,外來說外來說。”反應過來的時偉明連忙把大夥引到了病房外面,病房裡需要安靜。
大方活絡的陳嬌嬌早已坐到了局長夫人的身邊,用她那細磁嫩藕的玉手抓住她那雙比抹布還要粗糙的土手,親暱地問這問那,儼然遇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姐姐。
只見她時而嬌眉緊鎖,面帶難過,那是因為她在聆聽局長夫人敘述孩子生病時的痛苦狀;時而又發出婉轉脆玉般的妙笑,那是因為局長夫人在講述局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