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被皇后廢了。那她就不是太子妃,也就不再是皇家的人,自然不能再葬於皇陵。”
程昕說道:“母后只是口頭說了廢她,並未下詔書,所以,事實上,阿清沒有被廢。阿清還是我的妻子。”
“啊,這……”唐宣詞窮了,無奈地看著父親。
唐毅又說道:“殿下,人死為大。阿清既然已經入土為安了,就不要來打擾她的清靜,還是讓她安安靜靜地在這裡吧。”
“可我死後,不可能葬在這裡的。”程昕瞪著血紅的雙眼,定定地望著唐蕊清的陵墓,說道:“而阿清一定要與我合葬。所以,無論如何,明天我都會來將她帶走的!”說完,他轉身便走。
“太子……”唐毅在後面叫道。
可程昕就像沒有聽到似的,徑直往前走去。
“爹,怎麼辦?”唐宣一臉的憂色:“明天太子殿下若是真的派人來帶走阿清,會露陷的。”
“我們先回去跟你娘商議一下再說。”唐毅望著程昕的背影,半晌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向著程昕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回到唐府,唐毅便將程昕要將唐蕊清的墳遷走的事情跟田錦芝說了。
田錦芝一聽,臉色一下變了。要知道,這墳裡可是一個空棺材。如果程昕要將唐蕊清遷到皇陵,將會用皇室棺槨來安置唐蕊清的骸骨。明日,只要一開啟棺材收拾唐蕊清的骸骨時,便會發現真相,這個欺君的結果,是唐家無論如何都承受不起的。
想到這裡,田錦芝著急地說道:“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是欺君之罪啊,會殺頭的。”
唐宣撫了撫下巴,頓了半晌,說道:“爹爹,要不,我們連夜找具屍身埋進去。”
“不行。”唐毅搖了搖頭,說道:“明天太子殿下一去,便會發現動過土,一樣瞞不住的。”
“那……那可怎麼辦?”唐宣實在無計可施了。
“我看,不如對太子殿下據實相告吧。”唐毅說道。
聽了唐毅的話,田錦芝一驚,失聲叫道:“老爺,你瘋了?”
唐宣也搖頭道:“是啊,爹,這怎麼能跟太子殿下說呢?”
“我考慮了很久,現在這個情勢下,除了跟太子說出真相,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唐毅抬頭望著唐宣,說道:“今天在阿清的陵前,你也看到了,太子殿下如此的傷心難過,我相信,他對阿清的情意絕對是真的。如果知道阿清還活著,他只會欣喜,絕不會怪罪我們的。”
“可……還有陛下呢!而且,郭皇后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田錦芝還是有些不贊同。
“如今陛下身染重病,已經管不了事,朝中肯定都是太子作主,以他對阿清的感情,他定會護得阿清和我們平安。至於郭皇后……”唐毅頓了一下,說道:“你們別忘了,現在阿清身上可有一個護身符,郭皇后絕對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聽這麼說,田錦芝和唐宣也不吭聲了。畢竟唐蕊清假死一事,現在是絕對瞞不住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博一博了。
此時程昕已經回了皇宮。
因為之前程昀住在東宮裡,這半天的時間,還沒有打掃出來。程昕不想在東宮裡看見程昀的物事,便沒有回東宮住。
黃敬平問他準備住在哪個宮時。他想了想,說道:“去花朝宮,三月院。”
黃敬平一怔。他知道花朝宮三月院是唐蕊清在參加花朝會時住的。想到這裡,他鼻頭一酸,也不再多說,點頭應道:“是,殿下。”便退出去,找人將三月院收拾出來。
推開三月院的院門,一股清幽氣息撲鼻而來。程昕望著院裡的一切,心底一片哀傷。
她曾經在這院子裡住了一個月,為了爭取一個做他的妻子的機會。最終,她做了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