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櫃子旁邊都是書桌,也是三層,一個人用空間挺大。
顧冬開啟皮箱開始一件件放衣服,該掛的掛起來,該疊的疊成豆腐塊,內衣內褲襪子都捲成一個長條放一起,小物件都擺在抽屜裡,這些事坐起來很順手,被顧延影響的。
張弋陽跟楚紀然看的一愣一愣的,都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把自己扔一邊的臭球鞋踢床底下。
到天黑,另一個室友王志軍還是沒來,進門的下鋪被張弋陽和楚紀然放了雜物,他倆都吃過了,顧冬打了盆水擦完臉就帶著錢出門。
顧冬去食堂吃了飯,又在移動營業廳買了部手機,剛開學,活動很多,充話費送手機送豆油各種送,他在營業員熱情的招待下只辦了張卡,選了個普通套餐,坐在小操場的石階上撥了個號碼,“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略粗的呼吸聲,沉默了會,“吃飯了沒?”
“剛吃了,沒你做的好吃。”顧冬眯眼望著不遠處的抱在一塊的情侶,“宿舍是四人的,上下鋪,跟高中一樣,不過有個沒來。”
靠著茶几的顧延垂著眼角,“錢不夠就告訴我。”
“……我是你哥,這句話我來說比較通。”嘴角輕微抽了抽,顧冬拍了一下胳膊上的蚊子,“這個號碼是我的,有事給我打電話。”他又笑著說,“沒事也可以。”
顧延勾了一下唇,想起了什麼,“國慶軍訓嗎?”
“還不確定。”顧冬站起來開始往宿舍樓方向走,選的是僻靜的一條路,“不軍訓就回去。”
顧延記下顯示的那串號碼,“嗯。”
“熊先生褲兜裡有兩塊糖,你記得拿出來。”顧冬思索著說,“書架第二層有我的一本筆記,平時寫的東西都在那裡面,你有時間就翻翻,看能不能改掉你寫作上面的缺陷。”
電話那頭換成溫和的聲音,“鼕鼕,在學校那邊怎麼樣?有超市嗎?銀行有嗎?牙膏牙刷都買了沒?”
腳步頓了一下,顧冬嗯了聲,“都有,很方便,好,會的,我知道。”
顧成很愧疚,別人家的孩子上大學都親自去送,他沒陪著,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失敗的,又嘮嘮叨叨的囑咐了很多,等明年小兒子高考完他就把這邊的工作辭掉,搬去越江。
站在門外靜靜聽著,等顧成掛了電話後顧延就大步上樓,把熊先生抱到顧冬平時坐的椅子上,掏掏褲兜,把兩塊糖掏出來,剝了塊放嘴裡,他坐下來翻開課本做作業,偶爾側頭看看空著的那塊書桌。
指導老師過來慰問新生,順便提了句王志軍生病休學的事,男生之間熟的快,宿舍就張弋陽有電腦,晚上放著鬼片,楚紀然膽小,跑到張弋陽床上湊一塊一驚一乍的,瑟瑟發抖,害怕又想看,叫的比片裡的人還要大聲,張弋陽捂著耳朵說他比鬼還可怕。
那些尖叫聲和一低一高的音效對顧冬沒什麼用,劇情最精彩的時候,他已經呼呼大睡了。
兩天後的開學典禮,大一新生都去體育館集合,顧冬跟張弋陽他們坐在班裡靠前,大家都還不熟,都各自低頭玩手機。
學校每個學院的主任,教授,院士都出席了,全國部分重點中學的校長也應邀前來,以及從這所學校走出去的優秀校友,顧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西裝革履,面容俊美的男人,他聽到前後女生的議論,客座教授幾個字飄入耳中,他有些恍惚,上輩子新生入學,他也坐在這裡,那個男人站在下面。
收回來的視線無意間掃過,突然一僵,看見第二排最左邊,坐在講桌前喝水的青年,五官精緻,漂亮異常,顧冬瞳孔一縮,那一瞬間他以為看到了自己,再去看就會發現那人比過去的自己要華貴太多,他們從骨子裡根本就是兩種人。
內心波浪洶湧,顧冬面上卻風平浪靜,看不出一點情緒,沒料到寧清讓會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