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深以為自家夫君所言甚是。
倘若蕭承逸果真成為輔國將軍,再擢升一品從而執掌兵符,先不提文官們會作何反應,那些武將們定然是不會服氣的,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又豈會想不到這一層?不會輕易用蕭承逸,可沈若汐那敏銳的第六感卻隱隱告訴她,事情或許正如她所料想的那般發展。
“但願吧!”沈若汐凝眸說道,目光中透著一絲憂慮。
君墨泠此前不願向沈若汐提及皇家的黑暗與骯髒之事,但如今他們既已成夫妻,便覺得應當將那些潛在的隱患和盤托出,以免日後嚇到她。
“若汐,你難道不信為夫嗎?我征戰五年,難道是白打的?沒什麼可擔憂的。”君墨泠笑著寬慰,試圖消除沈若汐心中的不安。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
這千古不變的道理,在此刻讓沈若汐的心寒到了極點。
她實在不願想,她的皇上也會如此。
“我不擔心,夫君,我只想告訴你,我並非弱不禁風的女子,我有能力與你並肩而立,夫君千萬莫要為我憂心。”沈若汐亦展顏笑道。
她的笑容極具感染力,彷彿能讓人瞬間忘卻所有煩惱。
只為了她這如花般的笑顏,君墨泠在心中暗暗發誓,絕不允許自己失敗。
“好,我們共進共退。”君墨泠信誓旦旦道。
沈若汐將頭輕輕倚在他的胸口,胸口湧動著難以言喻、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只覺整顆心被填得滿滿當當,卻又夾雜著些許酸澀。
她重重地點頭,“好。”
另一邊,寧貞兒去了當鋪,當她把票據拿出來時,夥計趕忙去找,沒多久便尋了回來。
只是想要贖回這件物品,還需再多交一百兩銀子。
這利息著實昂貴,不過東西既然找到了,而寧貞兒也不差那點錢,便迅速把一百兩交上,這才拿著東西前往戰王府。
給沈若汐和君墨泠見了禮後,寧貞兒將東西交給沈若汐,說道:“王妃,您瞧瞧,我剛才在路上大致看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是一塊金子。”
沈若汐拿在手中檢視,這就是一塊實心的金疙瘩,乍一看還真瞧不出有何異樣。
雖說金子看似柔軟,可就這麼一塊實心的疙瘩,若要切開看看裡面是否藏有東西,倒也並非易事。
“這樣,找一塊與它大小相差無幾的金子稱一下,若是實心的,重量應當相差無幾。
倘若其內部並非實心,想必能從重量的差距中察覺端倪。”君墨泠提議道。
聽他這麼一說,沈若汐和寧貞兒都不禁覺得頗有道理。
於是,他趕忙找來管家,沒過多時,便尋到了一塊看起來與那有問題的金元寶相差無幾的。
將其放置在稱上一稱量,果不其然,二者之間還真存在差別。
竟是這塊金疙瘩更輕了些。
沈若汐先是一愣,心中暗自揣測,難道這金疙瘩裡面融入了某些東西?
要知道,黃金這東西極難熔鍊,更別提在裡面藏東西了。
若真藏有物件,要麼表明這金疙瘩最裡面是空心的,可從重量判斷,裡面顯然不是空心。
那麼,最後的一種可能就是,裡面的東西或許是用黃金一點一點地融進去的,而且裡面的東西同體積還要比黃金輕,難道會是鐵?
“我摔看看。”寧貞兒也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迫不及待地說道。
畢竟這東西是她的,她想怎麼處置自然隨她心意。
然而,寧貞兒使盡了渾身力氣摔了半天,卻依舊沒能摔出個所以然來,那金疙瘩僅僅只是變了形而已。
“切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