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念清歌,弄得她毛骨悚然,難道她想自己侍候他沐浴?
念清歌:“我不是女的。”
離漾:“。。。。。。”
口誤,又是口誤,念清歌摸到了御池的邊緣,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皇上,我先退下了。”
“光著退下?”離漾一語道破玄機。
她抓著御池邊緣,腳下是滑溜溜的水,快要站不住了,有一種前有狼,後有虎的感覺,巡視了一圈,焦灼的喃喃自語:“我衣裳呢?”
“在朕這裡。”離漾慢條斯理的指了指:“朕覺得你不但分不清自己的性。別,而且記性也不太好。”
他並沒有給念清歌說話的機會,繼續說:“方才,你是從朕這邊下池的,也就是說衣裳脫到了這邊,現在你要從那邊出池,你覺得你還能穿著衣裳出來?”
心塞塞,心塞塞。
“那皇上你能把衣裳幫我扔過來嗎?”念清歌弱弱的祈求。
“不能。”離漾果斷拒絕。
再次心塞,念清歌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皇上你發發慈悲好不好?”
“朕又不是活佛。”離漾冷冷道。
嘖。
念清歌瞅了他一眼,心裡畫了個圈圈:木頭人。
愁容莫展時,離漾冷冷道:“你過來,來朕這裡取。”
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不去,堅決不能去。
念清歌猛搖頭,髮絲上的水甩出來了一些滴滴水花,她的胳膊長時間保持著環xiong的姿勢特別的酸,離漾還特別倔強,打定了主意不想走。
二人僵持不下。
終於,離漾嚴肅的話語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這是聖旨,你若不過來便是抗旨!”
又來這招。
念清歌咬了咬唇瓣兒,望了一眼面容陰霾的離漾,知道陰晴不定的他已然開始動怒了,硬著頭皮,保持著方才環xiong的姿勢慢慢走了過去。
氤氳之氣慢慢散去,離漾英俊的面容愈加清晰,二人離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念清歌有些羞怯:“皇上。。。。。。”
離漾不再逗弄她,將一套嶄新的白色長裙遞給她:“擦乾淨穿上它出來。”
念清歌擺擺手:“皇上,我穿原來那套就可以了。”
離漾冷眼看她:“那你還沐什麼浴?”
說罷,轉身離開。
*
換好長裙的念清歌來到內殿外,離漾正伏在奏臺上作畫。
“皇上。。。。。。”念清歌喚道。
“恩。”離漾懶懶應著,點了點墨,半晌,抬起頭來,望著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雅氣質,眼底劃過一抹驚豔:“你很適合白色。”
“多謝皇上。”念清歌拂了拂身子。
離漾抬起頭,淡淡道:“不必謝朕,這是離妃的裙子。”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一瞬間心涼的感覺,好像你在天堂的頂端猛然把你推下去的感覺。
好像你正喝著一口熱茶猛然打翻你的茶盞的感覺。
身上穿著的是他愛妃的裙子,念清歌的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那種滋味兒如一條鐵鏈子緊緊的纏著她的心,讓她無法呼吸,幾乎窒息,身體僵硬在那裡都不知下一步該做些什麼,小手冰涼,血液凝固。
到最後,她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
是扇臉的感覺。
她半晌都沒有吱聲,只覺得站在玄朝殿這裡的每一刻鐘都十分難熬。
離漾看她沒反應,幽幽的出聲:“怎麼?不高興?”
“罪妾不敢。”念清歌整理了一下失落的情緒,抬起頭,嘴角掛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