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冷宮,死裡逃生。
念清歌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十分命大。
他的殘暴歷歷在目,他的傷害針針刺心。
離漾將拳頭握的嘎吱嘎吱響,知道自己的行為十分過火,當時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水若離小產十分震怒,一時情急便責罰了念清歌。
他一分一毫的後果都不曾想。
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直到念清歌徹底淡出他的視線和生活,他才猛然發覺自己原來早已愛她深入骨髓。
“不!”離漾反駁:“朕沒有將你貶為庶人,朕沒有剝去你的位份,你就還是朕的妃子。”
“皇上總是喜歡這樣一意孤行麼。”念清歌輕輕的看著他即將暴怒的眸子,她忽而想到什麼,幽幽地說:“離貴妃娘娘被臣妾害的小產了,皇上難道不陪在她身邊麼?又為何出宮來尋找帶罪的民女呢?”
字如落雨,念清歌清寡的聲音無時不刻的不在提醒著冷宮失子一事。
“婉兒,你告訴朕,你有沒有害若離失子。”離漾定定的看著她的水眸。
念清歌心裡一空。
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皇上既然當日已經認定了是罪女殘害子嗣,現在又為何來問罪女。”
“。。。。。。”離漾啞然,隻字片語都說不出口。
她幽幽的回眸,眼底早已酸澀溼潤,微仰著頭,指甲摳著自己的手心。
那夜。
他孤冷的話如一個魔咒一直圍繞在她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即使做夢也是離漾那些冷酷的話。
格日樂氏念清歌殘害子嗣,品行敗壞,欺君犯上,即刻打入冷宮。
呵——
他連一個字都不想聽自己解釋。
從那以後,她的心早已化成了灰燼。
罷了,罷了。
青梅竹馬又怎樣。
他自始至終都被矇在鼓裡。
金黃的落葉從樹上飄下來,落在她的指尖上,染著風雨的味道。
離漾那熟悉的龍涎香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兒,她恨不能現在窒息也不想染上他的味道。
馬車搖搖晃晃,微風輕輕拂面。
念清歌靠在那裡微閉著眸子,卷長的睫毛耷拉在眼瞼下,弄得她癢癢的,睏意襲來,她眼皮沉重的掀不開。
夢中。
只覺得自己被一雙厚實的大掌拉了過來,她恍若靠在了一個寬大的胸膛上。
*
知府。
雕花門棟,詩情畫意。
青石板小路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桔花。
念清歌睡著睡著悠悠來到了小院中,她垂著手臂,閉著眸子,耳畔恍若有爭吵的聲音。
被人挑起了一縷青絲,嬉笑的聲音輕快的響著,念清歌輕輕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竟然是一個大約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她長相清秀,薄薄的單眼皮卻泛著熠熠生輝的光芒,她看念清歌醒來,高興的直拍手:“好哇好哇,有人陪我玩耍了。”
她似乎察覺到了這個小姑娘的腦袋有些異常,微蹙著眉:“這是哪兒?”
那小姑娘圓溜溜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她,高興的直拍手。
念清歌小手撐著軟榻起身,環繞了一圈,想來這便是蘇州知府的府邸了。
恰時。
蘇州知府和離漾談笑風生的從外走來,那蘇州知府招呼著那清秀的小姑娘:“冬菊,快來,不得無禮。”
原來,她叫冬菊。
好清新雅緻的名字。
離漾眼波漾漾的凝著她:“婉兒,你醒了,方才在轎上你一直睡著,朕不捨得叫醒你。”
念清歌神情渙散的凝著冬菊,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