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燭光淡淡,鋪著層層褥子的床榻上,劉默正靠坐在床頭,烏黑的髮尾垂散在床沿,慵懶且儒雅。
在他雙手交握的臂彎裡,花月滿正熟睡的忘乎所以,面頰枕在他的胸膛上,口水早已浸溼了他的衣襟,不過他卻絲毫不介意,微微下垂的雙眸,飽含著寵溺無邊的柔情。
七巧呆愣愣的看著,有那麼一刻甚至忘記了呼吸,她在宮裡這麼多個年頭,何時見過如此溫柔到炙熱的太子爺?
大半夜被傳喚而來的宋太醫,戰戰兢兢的跪在床榻邊上,額頭上明明已佈滿了汗珠,他卻也顧不得擦拭,不敢有一絲馬虎的給花月滿問著脈。
劉默察覺到了七巧的存在,目光微移,漆黑的眸落在七巧身上的同時,柔情不再,冰冷乍現。
七巧被這目光看得瞬間回神,慌忙把托盤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匆匆出了屋子。
“太子妃身上的舊傷已經痊癒的七七八八了,就算長途跋涉也沒任何的風險,若是太子爺不放心的話,微臣可以提前給太子妃開出一些滋養藥,這樣也方便在路途之中,讓隨行的宮人給太子妃熬製。”
劉默收回目光,再次垂眸看著懷裡的人兒:“她身體裡的蠱毒呢?”
宋太醫皺了皺眉:“回太子爺的話,太子妃身體裡的蠱毒雖未解,但微臣發現這蠱毒卻在自己慢慢乾枯。”
劉默目光暗沉了幾分,幽幽地笑了:“難道宋太醫的意思是……她在自愈?”
宋太醫被笑的渾身發毛,嚥了咽口水,艱難的開口:“雖然現在微臣還找不到原因,不過微臣以性命擔保,太子妃這蠱毒確實是在自己枯竭,應該不出半年……”
劉默長眉蹙了蹙,打斷了他下面的話:“這麼說,延緩的藥物也不需要了是麼?”
宋太醫連連點頭:“雖蠱毒自枯竭,但半年之內的十五月圓,蠱毒仍舊會在太子妃的體內掙扎,雖延緩的藥物能夠止住疼痛,但畢竟是藥三分毒,況且那緩解的藥物根本就是和那蠱毒以毒攻毒。”
劉默長睫輕垂,遮住了雙眼之中極具愛憐之色:“有多疼?”
宋太醫不敢隱瞞:“痛入骨髓。”
劉默俊美的面頰在燭光下顯得有幾分蒼白,不過很快他便是笑了,手臂不由自主的攬緊了懷裡的人兒。
花月滿別怕,無論怎樣的疼痛,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始終如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腹黑默的寵溺懲罰
花月滿這一覺睡得可謂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劉默是怎麼抱著她回來的,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劉默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也睡得完全毫不清楚。
她睡得死不說,而且睡得時間還很長,以至於早上出發的時候,任由宮人怎麼喊也喊不起來。
嗓子喊得都快冒煙了的七巧很是無奈,只能和其他的宮人們,七手八腳的把花月滿從床榻給抬了下來,一起扛著她出了未央宮。
辰時,陽光溫熱而美好。
聽聞太子爺要出遠門,許多大臣都在下了早朝之後來到了宮門口,悶熱的天氣,成排成排的堆在馬車前,只為了能在劉默的面前討個眼緣。
“太子爺高瞻遠矚,連維繫瑤藍這種小國的關係也是親力親為,不顧一路出行奔波疲憊,當真是滿朝文武的楷模。”
“待太子爺回朝之後,微臣一定親自做東給太子爺接風洗塵。”
馬車裡,劉默在這一片阿諛的奉承聲之中很是淡然,半寐著長眸靠在軟榻上,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青瓷杯,時而垂眸淺酌,高貴天生。
坐在他對面的蘇纓絡,笑容豔麗,大家閨秀的風範依然,對著前來討好劉默的官員們點頭微笑著,似乎她就是劉默身邊的那個女人。
“各位大臣的心意太子爺自是會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