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便能將千餘種兵法倒背如流,十歲行圍騎射樣樣精通。”
司慕冉垂眸下來,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她:“阿滿,你說要是你,你會選擇誰呢?”
花月滿震驚於世間竟有如此天妒神童的同時,心裡已經瞭然。
這個四皇子還真是個悲催的主兒,人家都把聰明當成驕傲,目測只有他要把聰明當成仇恨了吧,畢竟若不是他天資聰穎,便不會有今天當質子的下場。
緩慢行駛的車隊,停靠在了一處冷宮的門口,隨著車門被開啟,一個十多歲大的少年,邁步走下了馬車。
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在他標杆般筆挺修長身材的襯托下,不見一絲褶皺,似感覺到了有人注視,他慢慢轉過了身子,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就這樣呈現在了花月滿的眼中。
她要承認,這個四皇子比她想象之中要俊美的太多,或者說他是難得的美男子也不為過,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隨便拿下來一樣放在另一張臉上,都絕美的。
司慕冉並沒有過多的注意遠處的質子少年,垂下的眸仍舊看著身邊的她,只是他的眼中卻並沒有為自己選對質子而慶幸。
“阿滿,如果有選擇的餘地,我是不會選擇他的。”
他不是不想去看那個被他選中的質子,而是他早已對那一張絕美的臉過目不忘,這其實也正是他的擔憂所在,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他在那一雙漆黑到無白晝的眼裡,看見了無邊無際的恨和無法言語的野心。
他是真的擔憂,有朝一日今日的質子會變成他日的勁敵。
花月滿聽著他的話,目光不由得移向了那個少年的眼,當四目相對時,是她剋制不住的渾身一震。
她無法形容自己看見了一雙怎樣的眼,但她卻是那般清晰的知道,那眼裡凝聚著些什麼,滄桑,孤獨,涼薄,淡漠,堅韌,不屈。
這雙眼,就好像是一朵在逆境之中的無畏花,明知即將狂風暴雨,卻仍舊要開的堅強而奪目。
花月滿猛地閉上眼睛,一種撕裂至全身的痛,像是一根有靈魂的圖騰,從她的心底鑽出,密密麻麻的纏繞上了她的整個心房。
如果說全世界只有一個人能理解這種被排擠被孤立的痛楚,那麼她就是那唯一的一個,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她必須要承認,這個來自異國的四皇子,讓她是那樣的疼心。
只因,她在他的眼裡,看見了屬於她自己的影子。
“司慕冉,你知道他叫什麼嗎?”她輕輕地開口,不敢用力發聲,她怕震掉眼角的淚。
司慕冉雖詫異於她的反應,卻還是淡淡的應了她一聲,聲音很小,但她卻足以牢記在心。
“劉默……”幽沉謝世事,俯默窺唐虞的默。
她望著遠處那彷彿被孤立在世外的少年,無聲的喊出了他的名字,而他卻在她動唇的同時轉過了身子,平靜的走進了身後的冷宮庭院。
……
夜深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溼氣,是風雨欲來的徵兆。
折騰了一天的福祿,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可饒是如此,他仍是不敢耽擱,在身下馬車停靠下來的同時,跳下馬車,垂眸恭敬的開啟了車門。
“太子爺,未央宮到了。”
劉默抱著花月滿走下馬車,瞄了一眼燈火通明卻極其安靜的院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腳下的步伐頓了頓,似深思熟慮了一會,復而又邁步上了臺階。
本應該空曠的正廳裡,皇上和皇后危襟正坐,蘇纓絡站在一邊,期待的目光裡夾雜著些許的幸災樂禍。
門裡門外跪滿了宮人,七巧夾雜在這些宮人之中,小臉慘白的早已沒了血色,聽聞見身後的腳步聲,她悄悄回頭,見了來人,提在嗓子眼一夜的心臟,總算是平穩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