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肌膚卻透著淡淡的煙霞,她身上的衣服溼漉漉的,外面罩著皇上的白袍,她跟在皇上身後,腳步是無聲無息的,走過後,卻留下一陣久久不曾散去的香氣。
她第一次踏進了他的寢宮,腳步是虛飄的,身子的骨節在隱隱疼痛著。可是眼睛還是驚訝地張大,因為她看見了她的字帖,它們全都掛在他寢宮的牆壁上,一副不落。內心裡不是沒有震撼,只是他並沒有動聲色,她也不像說什麼,只說,“奴婢去給皇上泡茶”,她走進來的時候,他正背身凝神看著牆上的一副字帖。
“皇上一定乏了,先喝口茶吧”她說的言不由衷。
“聽說在西域曾有過一支碧族,而碧族的女子皆生一雙綠眸,且人人都會製藥,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藥,甚至連毒藥都刁鑽詭異,有一種藥酒叫千日香,很好聽的名字,可是它卻是一種慢性毒藥,由上百種含異毒的藥草製成,這些藥草相生相剋,即使內功再高深的吸食者也無法分辨出它的存在,因為它無色無味,浸在水裡卻能生出一種蝕骨的香氣,飲上一口,吸食的人背部會生出針尖大的紅痣,中毒越深,紅痣就越嬌豔,直到紅痣穿過心臟,毒發而死,需要整整三年的時間。死的人會很安靜地死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在那一刻,而生的人根本不會查出死者的死因。千日香會讓人不知不覺中斃命,但卻被人稱為最溫柔的毒藥,可是最溫柔的豈不又是最歹毒的,你說呢,玉壠煙?”
手間的白瓷在他扭身時已經落地,水潑了一地,她蹲身拾撿,手指立刻被瓷片刺破。
“怎麼了,這麼不小心”他拉過她的手指含進自己的嘴裡輕吮,聽到聲音進來的丫頭都嚇得愣在了門口,反應過來踩急急地又退出去。她心底砰砰直跳,心好像都要飛出來了,千日香,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因為他口中所說的碧族,早已經在幾十年前就不復存在,他說的每字每句都針一樣刺進她的心裡,明明好像他什麼都知道,卻還是那樣不動聲色,讓人無從猜測他的心思,他究竟……一時間內心從沒有過的害怕和慌亂,如果他現在厲聲叫侍衛進來殺掉她,她完全不懷疑,可是她已經被他輕輕放在榻上,他的身子俯身上來,他動作並不野蠻,卻堅韌深長,一種柔韌的疼痛慢慢將她的身體撕開。
經過了方才的驚嚇,她哪裡還會是那個有意取悅,婉轉承歡的小女子,她攏了眉,唇內似吟還泣,每一次他的進入,都讓她身子不停地顫抖。只是這樣楚楚的風情分明比調逗更激發男子的佔有慾,他含住了她的唇,知道她是第一次,知道她疼痛,卻仍一次次將自己的印記刻在她的身體上。
玉壠煙面色淡靜,腳步細碎輕盈,她走進皇上的御書房,門口的侍衛並沒有攔阻,他們都知道她是皇上新近寵愛的聖女。玉壠煙將手放在胸口,感覺心跳的厲害,但卻長長鬆了口氣。腳步聲傳來,她微微驚愕,卻看見一個丫頭端著托盤從御書房走出來。
丫頭向她點頭,恭謹地叫了聲“玉姑娘”,對她在這時候出現在御書房並沒有顯出任何驚訝。
“你手裡端的什麼?”她問,聲音裡故意顯出幾分好奇。小丫頭一笑,將托盤移向她,玉壠煙伸手揭開罩在上面的絲紗,啞然驚叫,後退了幾步,面色蒼白幾許,托盤上面試一隻已經死去的小白鼠。
她呼吸急促,驀然想起那日在御書房裡那隻頑皮的小白鼠跳過她的腳面,用兩隻圓溜溜地眼睛瞪著她的情景,還有耶律重瑱曾將茶盞中的水餵給它,難道是因為……她內心突然充滿愧疚,那隻小白鼠,她很喜歡,她一直是喜歡小生靈的人。
“對不起,玉姑娘,我以為你知道的……”小丫頭口氣裡有絲慌亂,“我不是故意的,籠子裡的小白鼠壽命是很短的,每個都活不到一個月光景,所以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你說什麼?”玉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