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也要。。。。。。”琉璃不由自主地出聲。
玉壠煙溫聲說,“這個才是最該還給他的”,琉璃不覺有幾分傷心,這隻鐲子是玉姑娘一直貼身戴著的,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平時也總是在鐲子裡墊一條絲絹護著,可以看出玉姑娘對它是極經心的,即使要走,留著它又怕什麼呢。玉姑娘真是傻,她只看見她包了兩件衣裳,都是她平時穿的,另外還有梳妝檯上那隻檀香木的胭脂盒也被她放進了包袱裡,都是些最不值錢的東西。玉壠煙親自把箱子封起來,才站起身對琉璃說,“我去外面走走”
她去了德年殿的竹林,她很喜歡那片竹林,那裡留著許多回憶。第一次在竹林中聽到鳳求凰的曲子,她驚喜,震撼,因為那首曲子只能讓她想到玉無言,想到玉無言可能就在這方竹林中。第一次在宮中聽玉無言彈琴也是在這片竹林中,那時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帳幕,他在那一頭,她在這一頭,她被耶律重琰抱在懷裡,他修長的手指穿過絲紗,在悠悠琴韻中撩撥她的身體。。。。。。已經走到了竹林邊緣,隱隱的她聽到了一陣悠揚而熟悉的旋律,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可是越往前走,琴聲越清晰起來,聽側耳細聽,那鳳求凰的琴音如此真實。她的心嘣嘣直跳,怎麼可能是哥哥呢,他現在處境危險,怎麼可能在竹林中彈琴?但這種種的不可能在她心尖上翻滾過後,又被這美妙宛轉的琴音否決,不是他,沒有人會彈奏這樣動聽的鳳求凰了,她加快了步子,然後怔住了。
白色幔帳輕舞飛揚,漫卷起無限風情,正中的琴臺上坐著白衣男子,他微低著頭,面龐如月之神般俊美妖嬈,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輕撥慢捻,纏綿悱惻的琴音淙淙流出,連風也染上那絕美的旋律,親吻他袍上盛放的牡丹。
她呆呆地看著他,好像那修長的指是撥在了她的心絃上,盪漾起微皺的心湖。直到最後一個調子收尾,她仍痴痴地站在那兒,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彈琴,也是第一次聽到除玉無言外的第二個人彈鳳求凰,竟讓她心底如此震撼。他站起來,走上甬路,然後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她。四目相對,耳邊唯有竹葉沙沙。
紫眸寂寂的,像一泓水,哀傷都沉在潭底,她看不到。只是看著那如月的臉龐心底卻一片蒼涼。她想張口叫一聲皇上,可聲音哽在喉間叫不出,想著那日的情景,覺得再沒臉站在他面前,剛要轉身離開,卻看見鮮紅的血從他的唇角慢慢流下來,滴在雪白的袍上,如萬點桃花淚。寂寂的眼眸終於劃過一抹哀傷,然後他的身子慢慢倒下去,她驚叫,飛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身子。
耶律重瑱躺在她的臂彎裡,面色如紙,卻平靜的似睡過去了。“皇上。。。。。。皇上。。。。。。”她焦急地喚著他,用袖子拭去他唇角的血跡。他一動都沒動,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看著他安寧的臉龐她的心裡湧上不祥。在溫泉宮的時候,她知道千日香的毒氣已經深種在他身上,不消時日毒氣就會發作。。。。。。可是那只是推想,她沒想過當真的有一天,他倒在她面前,她會以如何的心情看他死去。就像現在她的心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害怕他不應聲,害怕那顛倒眾生的紫眸再也不會張開。
“皇上。。。。。。皇上。。。。。。”
“不要死。。。。。。不要死。。。。。。”她的淚滴落在他眼睛上,緩緩在他臉上滑下,就好像她的淚他在流。
“皇上。。。。。。”她聽到悲愴的呼聲,抬起張惶的淚眼,看到長貴淚流滿面地衝過來。
她守在寢宮的帳幕之外,望眼欲穿地看向寢宮內。裡面鴉雀無聲,長貴已經秘密地請來了宮裡最好的御醫替皇上會診。長貴辦事非常老道,皇上患病是事並沒有傳出去,而只是幾個內宮太監,貼身宮女和嬤嬤攔在了帳外,兩邊的侍衛也對她極為戒備,在這種時候她不想再添亂。也只有她知道他現在已“病”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