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倒是沒再多問,只是示意玄青繼續派人留意,而後便揮了揮手示意玄青先行退下。
“是不是挺麻煩?”林初彤若有所思地問著。
雲家被抄家,男被斬,女為奴,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程永寧蒐羅出來的各種罪證才得以伏法,是以對於雲家人而言,早就已經將程永寧當成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死敵。
如今雲允梁竟是逃了出去,就等同於留下了一個最大的隱患,將來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禍端來。
“放心,算不得什麼。”程永寧知道林初彤擔心什麼,是以耐心而道:“雲賀年早就知道是栽在誰的手中,之前整個雲家都奈何不了我,如今僅憑一個逃走的雲允梁更是不成氣氛。”
“還是多加小心為妙,經此一變,就怕他不計一切後果做出什麼極端之舉來。”
林初彤不得不對雲允梁這個變數心存戒備,要知道前世那個男人便是個真正心狠手辣的,這一世家破人亡雖說是自作自受,但那樣的人是絕不會把責任歸結到自個身上。
“嗯,我明白的,此事我會處理好,你無需過於擔心。”程永寧握著林初彤的手,再次細聲安撫著。
他心中十分清楚,雲允梁能夠從嚴加看守的刑部逃走,自然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而聯想到之前雲賀年毫不猶豫的替太子背下黑鍋,便不難想象當初雲賀年與太子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
以此為條件保下這個兒子的性命,算是為雲家留後,當然,也可以說是留下替雲這報恩血恨的希望。
所以想要尋到雲允梁的下落,突破口應該是在太子那兒。
程永寧並不覺得以雲允梁將會成為他什麼真正的大隱患,但正如初彤所言,對於這些增加的意外,能夠儘快清除乾淨當然是最好不過。
過了幾天,雲允梁依然沒有任何的訊息。
官府那邊依然沒有放棄找人,但相較而言,搜尋的力度自然漸漸弱了下來,而越往後去,也就越沒有人放在心上,畢竟為著一個逃犯,朝廷也不可能無限期的費時費力下去。
林初彤要忙的事情也挺多,自然也沒時刻盯著這種事不放,而今日林府那邊突然讓人送來了急信,說是林老夫人病重,怕是快要不行了,希望林初彤能夠回府看上一眼。
得知這個訊息後,林初彤倒是並沒猶豫,當下便讓宛如收拾了一下東西,又讓程婆子給還沒回來的程永寧知會一聲,而後便帶著人回了林府。
從嫁給程永寧後,這幾個月來她一次都不曾回過林府,甚至包括前段時間林家那邊傳來雲氏過世的訊息,也是如此。
對於雲氏到底是怎麼死的,林初彤沒有半點過問內情的興致。
因為那是雲氏必然的結束,而或許死亡對雲氏來說反倒並不是件壞事。
最起碼,相較於永無希望的囚禁與折磨來說,死亡反倒是種最好的解脫。
在雲氏死後不久,林慶濤同樣也沒有再將雲氏的女兒雲初雪留在府中,而是以養病為由送去了極遠的莊子任其自生自滅。
據墨言得來的訊息,林慶濤原本的確是想將雲初雪暗中賣掉,只不過最後是被林老夫人給攔了下來,改為放到看不見的地方眼不見為淨。
而再次踏入林府,林初彤竟然有種悄然隔世之感。
短短几個月,她明顯的感覺到林家蕭條了不少,偌大的府邸顯得空空蕩蕩的,過往的下人都沒有幾個。
林初彤知道她出嫁後不久,林家三房便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分了家,如今這兒住著的只有長房,二房與三房都搬了出去,也難怪連人氣都顯得那麼少。
長房這邊,除了林慶濤自個以外,妻妾女兒死的死、送走的送走,嫁的嫁,如今連個正經主子都快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應了報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