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蘸水筆飛快填寫。
衛兵本想把吳銘拒之門外;看到吳銘挺有禮貌;猶豫一下回到傳達室掛電話;沒多久出來告訴吳銘:“對不起了吳上校;徐處長今天的時間安排滿了;你先回去吧;明後天再來試試。”
吳銘四處看看;指著剛剛從身邊走進去的兩個人問道:“他們怎麼不需要詢查?”
衛兵哈哈一笑:“他們都是黨部的人;大家都認識;還查什麼?”
吳銘點點頭;伸手從屁股口袋裡掏出本藍色封面的特種證件遞給衛兵;衛兵看完後驚愕不已;請吳銘再等一會兒;幾步鑽進傳達室打電話;三分鐘不到跑出來向吳銘敬禮:“吳科長;徐處長有請”
“謝謝”
吳銘收回證件;對恭恭敬敬的衛兵笑了笑便進入院子。
吳銘剛登上辦公室大門外的臺階;站在門邊的一個身材中等戴副眼鏡的中輕人立刻迎上;向吳銘伸出熱情的手:“是吳科長吧?鄙人郭維理;總務處辦公室副主任。”
“謝謝有勞了。”吳銘伸出手低聲致謝。
郭維理笑了笑:“請吳科長跟我來;徐處長接到門衛電話;立刻推掉了兩個約見;說吳科長是難得一見的貴客。
吳銘微微一笑:“哪裡是什麼貴客?鄉下來的泥腿子一個;徐處長謬讚了;小弟無地自容啊”
郭維理禁不住笑了;這麼多年閱人無數;從沒見過吳銘這樣風趣的人;而且沒有半點兒認生和怯場;頓時激起郭維理的好奇心。
無奈三層樓很快走完;除了相互客氣地問候之外;郭維理想詢問兩句嘮嘮家常都沒時間;把吳銘領進徐恩曾的辦公室;立刻退出順手關上門。
徐恩曾收起鋼筆;對筆直站在前方的吳銘咧嘴一笑;指指吳銘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很精神嘛;比穿軍裝有味道;小鬍子也不錯。”
吳銘坐下後歉意地說道:“冒昧前來求見;實在是對不起了。”
“別客氣;你吳銘連錢大鈞的面子都不賣;跟我這個小小處長客氣什麼?”徐恩曾打趣道。
吳銘愣了一下;隨即苦著臉低聲說道:“處座;我確實是有事求你;也只有你能幫我解決;如果處座覺得為難地話;就當我沒來過。”
徐恩曾樂了:“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能難得住你這傢伙?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義不容辭怎麼說你也是我的下屬;對吧?雖然到現在為止你什麼事也沒於;可每個月的薪水我都發給你了。”
吳銘苦笑道:“之前我可沒有要求領工資的;糊里糊塗就被我那大舅哥給賣了;等我醒悟過來悔之已晚;為了那點兒親情和友情;只能捏著鼻子認命;苦海無邊啊唉;算起來也就領了你一年三個月的薪水;每個月四十八塊大洋;相當於保安部隊副團長待遇;而且一年多來都沒漲過;其他什麼津貼都沒影子;此次瞞著我那大舅哥偷偷跑來南京覲見你老人家;車票錢都差點兒湊不齊”
這次輪到徐恩曾愣住了;接著他哈哈大笑;笑到最後毫無風度地捂住肚子咳嗽起來;邊咳邊笑眼淚都出來了。
吳銘臉上沒有半點笑容;耐心等徐恩曾笑完;再次低聲問道:“處座;說認真的;小弟遇到麻煩事了;不是廬山那件事;也不是什麼貪汙索賄違法亂紀;但一般人真的解決不了;還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很可能妻離子散身敗名裂;所以只能來求處座了;要是小弟還有半點兒辦法;絕不會來打擾處座。”
徐恩曾看到吳銘不像是開玩笑;搖頭笑了笑也認真起來:“難得你如此信任我;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決不推辭。”
吳銘又問:“說來話長;估計需要一個小時;行嗎?”
徐恩曾又是一愣;看看錶對吳銘點點頭:“沒問題;還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我約了人。”
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