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決不會輕言放棄!
拉著我的手,只要在一起,
記得我是你的依靠 不哭泣,
因為我的快樂藏在你微笑的眼睛裡
”
聽著這首迴圈的鋼琴曲,兩個女孩各自擁著自己的心思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子珊回到那個叫做家的地方。在那裡,掉了石灰的磚頭縫裡塞著大大小小的字條,上面是她每年的生日願望,實現的,未實現的。在那裡,一幅水墨畫後面的灰磚上,還歪歪扭扭地刻著一個讓她情竇初開的男孩的名字。在那裡,曾經有爸爸,有媽媽。在那裡有隻守門的小花狗——慕沐,有滿庭芬芳的茉莉花。四年了,上課、兼職、打工這些都成了沒回去的理由,只在媽媽的祭日回去。是時候了,回去拂拂塵,掃掃地。
早晨起來,子珊便留了字條給熟睡中的林然,躡手躡腳地回家了。
暫別
“咦,腿呢?”子珊疑惑地看著被子空蕩蕩的另一端,心裡犯起嘀咕。
躺在床上縮著身子的華逸柏忍著笑,壓低聲音:“要不要我把假肢拿給你看看。”
這陰森森的話把子珊唬住了,脊樑處出了一層冷汗。
“哈哈……”華逸柏鯉魚打挺般坐起,臉上笑得通紅。
子珊捏捏拳,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嚇我很好玩嗎?”
“沒有啦,一個笑話。你昨天生氣都沒理我。”
“呀,好好笑!”子珊拉上門,“快起來,要不然中飯都不給你吃。”
吃過午飯,在華逸柏的軟磨硬泡下,子珊領著他在村子裡轉悠。鄉里人對娛樂的關注不多,大多不認識他。倒是華逸柏,遇到年長點的,都會微笑著跟他們打打招呼。甚至一些子珊不熟悉的長輩,子珊只得陪笑。
路上碰到三四個高中女生,都擦肩而過了,她們還跑回來,細細地圍著華逸柏打量:“哥哥,你是華逸柏嗎?”
“華逸柏?華逸柏是誰?哦,可能長得比較像吧!”
“嗯,我也說,華逸柏怎麼可能來我們這個破地方。唉,走走……”
為了替家鄉*,子珊真的很想告訴他們他就是華逸柏,但這後果不得不考慮。
途經母親安息的墓地,子珊想去看看她。華逸柏乖乖地尾隨其後,幫著她拔掉周圍的一些枯草。墓前多了一束綢質的茉莉花,雖然沾上些許泥漬和草汁,但淡雅如初。
“伯母喜歡茉莉花?”華逸柏畢恭畢敬地在墓前鞫了三個躬。
“是,媽媽喜歡。”子珊輕輕地撫摸著母親的照片。
“伯母蠻漂亮的。”華逸柏也蹲下身子,陪著她待了會兒。
回到家,處在生理期的子珊又冷又沒胃口,早早地爬上床,囑咐華逸柏自己弄點吃吃。子珊喝了點開水,沒起什麼作用,依然很痛。她只得用兩床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不知過了多久,子珊被華逸柏從被子里拉起來,他幫她裹上羽絨服,從冒著熱氣的碗裡舀出一湯匙,放在嘴邊吹吹,再送到她的唇邊:“喝吧,是紅糖水。我在網上搜到紅糖水可以緩解疼痛,沒辦法啊,你們這邊超市沒有‘月月舒’什麼的。”
喝完了他熬的紅糖水,果然沒那麼疼了。子珊忍不住地問:“你也幫她買過‘月月舒’?還是幫她熬過紅糖水?”
華逸柏心裡一驚,她?餘姬兒,跟餘姬兒相處了那麼久,自己還真沒做過這些。他像變魔術一樣端出一碗紅棗銀耳羹:“我說第一次,你相信麼?”
“相信。”話一出口,子珊的臉漲得通紅。
華逸柏柔柔地笑了,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在他的安排下,子珊喝掉了紅棗銀耳羹,乖乖地躺下。他幫她掖好被子,看著她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