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表情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剛想說什麼,這時聽外面又是一陣嘈雜,有人壓低了聲音在外帳說話,一聽,是熹瀚和風音。沈小哥下意識差點脫口而出:“別吵,這邊兒正打劫呢。”
沈小哥白日裡聽聞了熹瀚審訊那幾個刺客的法子,狠辣殘酷的令人咂舌,從小在現代社會灌輸民主法制的他很不苟同。他心想這位前來打劫的大哥也不容易,感覺很年輕的樣子,要是被熹瀚當刺客抓了去一定會被折磨的半死不活。還不等人家要挾,便低著嗓子指指自己床鋪內側,示意他先藏進來。蒙面之人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依言行事。
“有沒有看到有蒙面人過來?碧染沒被吵醒吧?”
“侯爺一向不喜人在床邊伺候著,所以奴婢們一直守在外帳,沒瞧到什麼人。剛進去看時侯爺還在睡著,只是不知現下有沒有被吵醒……”
“我去看看。”
沈小哥把被子剛掖好,就聽熹瀚風音兩個掀了內帳的簾子進來。熹瀚見少年睡的正熟,裡側被子雖略有隆起但黑暗中看不出來。他怕吵醒沈碧染,況且外頭幾隊侍衛還在等著,於是並沒有走近,只是凝視少年一眼,又見四周如常,便走了。離開前又安排了一隊侍衛密密實實的圍著碧染的帳子護起來。
一隊人的腳步聲漸遠,風音也出去了,沈碧染睜開眼,這個時侯越來越感受到有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其實以他對傷病的敏感,早就有察覺,只是開始的時候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傷的緣故,後來又忙著幫這位打劫的大哥作掩飾,現下明確聞到血腥味越來越濃,遇人便救的職業病又犯了。他仔細又聞了聞,驚覺這人傷的十分嚴重,“你不僅有外傷有內傷,還中了毒,是不是?”
話還沒落音,冰涼的匕首又貼上了他的脖子,語氣陰森邪肆:“你怎麼知道?”
“我一聞就聞出來了。”沈小哥把腦袋縮了縮,“遇上我可算是你幸運,你的毒已經威脅到了性命,正巧我這帳裡還有藥,能救你一命。”
“你是大夫?”陰寒。
“那是。”得意。
“為什麼救我?”不可置信。
“學醫就是要救人呀。”理所當然。
沈小哥起了身,蒙面人本想出刀,卻莫名的停了手。
“把手伸給我。”沈小哥一進入工作狀態,就立刻判若兩人,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和自信。
黑暗中,蒙面人看不清沈碧染的面目,只感覺眼前這個眼睛清澈的少年有讓人莫名感到安心的力量,猶疑了一會,終於還是伸出了手。但多年的江湖生活讓他永遠無法真正去相信他人,他另一隻手握著匕首蓄勢待發,眼睛緊盯著沈碧染,準備一有異動就立刻動手。
沈碧染食指搭在黑衣人的脈上沉吟了會,這人內腑有極重的內傷,中毒也很深,能撐到現在還保持清醒已是很不簡單。事不宜遲,不能再拖,他轉過身,伸手探向床邊的櫃子,這邊蒙面人一下反手製住了他手腕經脈,“你做什麼?”
“拿藥呀!”沈碧染有些奇怪,他從床頭櫃子裡拿出幾個瓷瓶,從其中一個裡倒一粒藥出來遞給那人,道,“先把這顆碧靈丹吞了,能把你身上的毒解個七七八八。”
蒙面人一頓。那個由神醫無憂公子研製,江湖上人人趨之若鶩能解百毒的碧靈丹?他懷疑的接過來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頓時心曠神怡。果真是碧靈丹,他剛一吃下去,就覺得五臟六腑有說不出的暢快。
沈碧染拿起另一個瓷瓶,“這可是我配的最好的傷藥,把外傷處理下。把上衣扒開,我再給你治內傷。”
蒙面之人這下不再猶疑,依言行事。沈碧染幫他上完藥後開始在他背上用芒針法針灸驅淤血,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楚,需要更大的凝神竭力。沈碧染用手仔細摸索著,還是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