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庭只是恭恭敬敬的說:“我一向尊敬監寺師兄。”
監寺師兄氣極,但是為了不吵到寺廟裡其他的和尚,也只能壓低聲音,和他說道理:“師弟,你既已入了佛門,就應當以俗世塵緣斷絕關係,怎麼能因為一個小哥兒,就亂了佛心?”
監寺師兄苦口婆心的說:“你對得起方丈嗎?對得起你這麼多年的辛苦嗎?”
方丈……那確實有些對不起他。
畢竟,林雪庭這具身體的原主,從襁褓嬰兒時,就被人遺棄,幸好方丈將他抱回寺廟,這才能平平安安長大。
林雪庭唯一有些內疚的,就是這個了。
林雪庭沉默了良久:“方丈那裡,雪庭會去領罰。”
監寺師兄拍了拍桌子:“你是鐵了心,要和那個小哥兒,私定終身嗎?”
林雪庭點了點頭:“是。”雖然暫時還沒有私定終身的想法,但他確實不想再待在寺院了,太無聊了。
監寺師兄苦說無果之後,又換了一個角度勸說:“師弟,你從小待在寺廟裡,有些事情不清楚、不瞭解,但你師兄我,從前也是一個俗世凡人,世間柴米油鹽之苦,師兄我都體會過。”
監寺師兄接著說:“師弟,你若是還俗,家裡沒有親人幫扶,又沒有田地,沒有其他手藝,拿什麼養活自己?又拿什麼養活月白施主?”
監寺師兄又說:“月白施主那樣的容貌,你要是沒有什麼手藝能夠養活他,月白施主還會跟你嗎?”
監寺師兄又說:“月白施主也是現在在寺廟裡,才會對你這樣,等他以後下了山,他還會心儀你嗎?”
監寺師兄極力勸分:“他以後肯定會拋棄你的。”
監寺師兄:“師弟,聽師兄一句話,儘早斷了關係。”
監寺師兄:“你只要斷了關係,師兄就不告訴方丈,好不好?”
該說不說,林雪庭突然覺得監寺師兄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月白可能真的就是一時興起,像他這樣的美人,要是沒有什麼家底的人,哪裡拴的住他。
林雪庭又開始琢磨,自己要是下了山,還了俗,該怎麼養活自己呢?
監寺師兄看著自家師弟若有所思地樣子,覺得自己的勸解終於有了些成果,大感欣慰。
監寺師兄拍了拍自家師弟的肩膀,把他扶起來:“好了好了,起來吧,想通了就好。”
林雪庭把監寺師兄送到門口:“監寺師兄,你容我想想,明天給你答覆。”
等監寺師兄走後,林雪庭的禪房裡清靜了一會兒,緋月又推門而入了。
緋月抱住林雪庭的腰:“雪庭師傅,對不起,是我的錯,我讓你受罰了。”
林雪庭拍了拍緋月的背:“沒事,我沒有受罰。”
緋月吸了吸鼻子,鬆開了他:“雪庭師傅,你本是佛門子弟,我確實不該擾亂你的修行,我明日就下山。”
這一晚上的時間,緋月突然就想通了,也覺得這樣沒什麼意思。
他自己一團糟,不該把別人也描黑。
尤其是雪庭師傅,他這樣的人,就該站在陽光盛開,佛光普照的地方。
他不想看到雪庭師傅遭萬人唾罵,也不想看雪庭師傅被人指指點點。
緋月決定,明天就走,離開這裡。
以後是生是死,他一個人受著就好。
林雪庭在他的唇間吻了吻:“別急著走,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讓我想一想。”
緋月偏了偏頭,躲開了這個親吻:“雪庭師傅,你不用再想了,沒有必要,明天一早,我就離開。”
緋月把林雪庭推開,頭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裡。
說起來,這也不是他的房間,是雪庭師傅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