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作揖道:“在下孫權,請夫人賜教。”
夫人笑道:“我叫步月如。”說畢看了眼孫權邊上的謝蘭,走到另一酒位上。
步月如祝完酒,坐到陸真身邊,更襯得陸真無光彩可言。步月如起身對大家說:“剛才彈琴的這位,就是我的小侄陸遜。今日特向大家引見一下。”
陸遜款款走來,幾年不見,他更是飄逸了許多,也更像一個書生了。看到他,謝蘭眼中柔媚了許多,不再是那樣冷冷的。
他深深地望了眼謝蘭,無奈地扭開頭,坐在了一個席位上。
繼續喝酒,繼續聽絲竹之樂。阿香怕過於熱鬧,於是來到後院冷冷酒氣,卻見陸遜不聽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後院。
他坐在那裡,對著臺古琴發呆。
“陸遜,還認得我嗎?”阿香主動上前打招呼。
“自然認得。你們孫家的人化成灰,我都認得。”他目光如月光一樣森冷。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老友多年不見,你就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阿香生氣地說。
“老友?我只知道,孫家是我的仇人。”
阿香聽得莫名其妙,問:“什麼仇人?你這個書呆子是不是搞錯了?”
陸遜目光空洞地望向遠方:“記錯了?我陸遜自然不會忘記那年,你哥哥孫策攻打廬江,害死了當時的廬江太守陸康。我很早就失去了父親,是我伯父收養我,待我如親生兒子。我也視他如父。而陸康,就是我伯父。如若不是孫策已死,我斷不會讓他活在世上。”
阿香心裡一驚,這平日文弱書生一個的陸遜,記起恨來倒是夠狠的,怪不得後來夷陵之戰把劉備都逼死在了白帝城。
阿香說:“所以你就把我們孫家都當成仇人,對嗎?”
“這個書呆子的話,你也要聽啊!”忽然從後院的另一角,走出一個寬袖長衫的男子,丹鳳眼,秀氣的臉。這不是步騭嗎?
“你們難道是斷背?”阿香吃驚地說,怎麼她見到陸遜的時候,總能見到步騭啊?
“斷背?何為斷背?”步騭問,走到阿香面前,拿著把羽扇頂在香兒的下巴下,說,“小香變得越來越漂亮了,這回可不會再去救什麼哥哥了吧!”
阿香拿開了他的扇子,說:“我可不想見你,你每次都自己要出來!”
步騭笑笑:“這回我不但要見你,而且還要天天都見到你了!”
阿香不解。
步騭說:“步月如是我堂妹,我來此城為我堂妹夫祝壽的同時,更想尋求一個明主,實現我的理想。”
阿香說:“你是想投奔我哥哥?”
步騭笑笑:“我的眼光比伯言的好。我正是要來投奔孫權。”
“那陸遜也一起來嗎?”
步騭望望陸遜,說:“總有一天他會來的,他會明白,仇恨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它毀滅得是自己。”
六 城外發米
過了幾日,步騭來投奔孫權。孫權出門迎接,待為上賓,幾日之後,任步騭為主記,在其身邊做事。
不料,氣候異常,天降洪澇,大水衝破堤壩,湧滅稻田,農戶無物可耕,民心大亂。各地災民走投無路,大多數聚集在東吳都城以乞討為生,而都城之外,則有大多數饑民落草為寇,四處搶劫甚至放火殺人,城裡人心惶惶,紛紛湧入孫權府衙請命。
面對如此多的災民,孫權很是焦急,在宮內來回踱腳,苦無對策之下,急忙令周瑜入府議事。
周瑜提出孫權剛剛接掌大位,可以開倉濟民,一方面可以暫時緩解百姓的疾苦,另一方面也可以樹立威信,收攏民心。孫權依言照做。
然,開倉濟民的政策僅僅推行了半個月左右,兩個糧庫便已然告罄。只是光靠政府庫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