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已與五個月前初來時不同,是在樹林最深處,那裡大樹林立,也更是堅硬。
清晨,淡淡的薄霧飄蕩在林間,如輕紗一般,小徑兩旁紅色的樹葉上,一片片火紅,如落日的霞光美麗迷人。
走了一會,便置身於紅色火焰之中,這裡的紅葉樹大都高聳,枝葉繁茂,直插入天,光亮從枝葉縫隙間透了下來,在地上留出一片一片的陰影。
周翼左看右看,挑了一根大紅葉樹,比畫一下,便舉刀欲砍。
“噗”,忽地一聲悶響,周翼只覺得腦門一陣疼痛,卻是被一物砸中了額頭。他低頭一看,地上滾動著一枚松果。這裡前頭左右都是紅葉樹,但松果是決然沒有的。
他想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向四周看去,大聲道:“師妹,是你麼?”
他的聲音在樹林間遠遠傳了開去,半晌卻無人回答。周翼知道師妹一向調皮愛捉弄人,正要再喊,忽然間腦門又是一痛,疼痛之極,居然又被一枚松果扔中,而頭頂上方,也傳來了“吱吱吱吱”的尖叫聲。
周翼忍痛抬頭看去,只見在這棵紅葉樹上,不知何時爬著一隻松鼠,手中抓著幾枚松果,尾巴倒懸在樹枝上,“吱吱吱吱”尖聲笑著,大有幸災樂禍的樣子。
周翼呆了一下,這一年來他從未在樹林中見過鬆鼠,只有山陰處深谷裡有一片松柏野林,看來這松鼠是在那裡生活,今日不知怎麼會跑上山來了。
巨象峰挺拔險峻,雖沒有主峰高過雲天,卻也直入雲海,從山腳往上攀登,幾無路可行,九藏學派中弟子多是御空來去。
周翼修為最快的,除了每日砍樹,日常也曾聽師兄們談論過,巨象峰後山深谷中松柏野樹成林,幽深難測,人跡罕至。當年武系一脈的前輩也曾有人御劍去那深谷裡探查過,但那裡只是原始森林,無甚奇異之事,倒是猛獸毒蟲多了些,但也從不出谷,所以這些年來也相安無事。
他正想著,忽見那松鼠手一抬,他心中一跳,連忙移開,果然又是一枚松果砸了下來,若不躲閃,又要受罪。
那松鼠見他閃了開去,尖叫兩聲,面有怒容,倒似乎責怪周翼不該躲閃一樣。
周翼衝著那松鼠做了個鬼臉,不去理它,走了開去,心想這松鼠居然以砸人為樂,倒也少見,真是無知畜生。他走了兩步,忽聽耳後風聲響起,躲閃不及,“噗”的一聲,後腦勺又被堅硬松果砸中,這一下力道不輕,周翼只覺得眼前一黑,忍不住叫了一聲。
只見那松鼠在樹枝上拍手大笑,晃來晃去,大是歡喜。周翼心中大怒,衝過去猛搖樹,偌大一棵紅葉樹被他搖得左右亂擺,但那松鼠只用尾巴纏在樹幹上,任他擺來擺去,全然不懼,反而“吱吱吱”笑個不停。
周翼見奈何不了那隻松鼠,心中更是惱火,拔出柴刀狠砍樹。那松鼠也不害怕,只在樹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周翼砍得滿頭是汗,好不容易砍了七八分,眼看成功在即,忽聽樹上一聲尖叫,抬頭看去,只見那隻松鼠尾巴一蕩,身子飛起,居然跳到了旁邊另一棵紅葉樹上,然後“啪”的一聲,又扔了一枚松果下來。
周翼大怒,也不管那松鼠聽不聽得明白,指著它大聲道:“有種你就下來。”
松鼠抓了抓腦袋,歪著頭想了半天,估計還是不明白什麼是有種沒種,只是放聲大笑,衝著周翼大做鬼臉。
周翼被它氣得半死,卻是無可奈何,這一日他勉勉強強完成了功課,但腦袋上卻被那松鼠砸了七、八下,疼痛不已。
周翼滿心怒火,恨恨下山,不去理那松鼠。
不料那松鼠玩上了癮,連著幾日清晨都在樹林中相候,一旦周翼前來砍樹,便以砸他為樂,看著周翼惱火樣子,極是高興。
這一日晚飯前,楊柳依把周翼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