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相是士族出身，軒轅府是寒門出身，低了一個等階。

大興王朝行商走販之人極多，能叫得上名號的人也不少，例如安晚婉家的安府，新晉永安的沈家，乃至什麼蘇府，董府，卓府，比比皆是。

軒轅鶴堂猜不到潘相究竟是知道了什麼，但已隱約明白今日召他來到底是因何事。

事到如今，軒轅鶴堂只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8704586

那一聲“亂臣賊子”的呵斥只讓軒轅鶴堂想到他不久前與西南王暗度陳倉做的軍火生意。

在也上麼。只要他不認，縱然是罪證確鑿，潘相都沒有辦法。

此外，若真的是軍火之事敗露，那麼潘相請他到宰相府這一趟，又是寓意為何？

這是一場梟雄間的戰爭，老相爺甚至還未具體說他到底找軒轅鶴堂來所為何事，但已經將軒轅鶴堂的鎮靜一掃而空，整個人心裡添了幾分慌亂。

潘相的呵斥渾厚，有些莫名其妙，斥得軒轅鶴堂不得不又低了頭，但僅是緩了一會，他便反應過來了，“亂臣賊子”四個字在軒轅鶴堂的腦袋裡轟然炸開。

軒轅鶴堂站起身後，就這樣站在老相爺下首，埋著頭不與老相爺相視。

整個人神色如常，只是把頭壓得很低。

莫非……莫非……軒轅鶴堂的眼睛驀然睜大，面色帶了幾分驚詫，潘相口中說的，莫不是那個相貌無鹽，大字不識一個的安晚婉？！

他說得極是鎮定，絲毫不認賬。

他一步步設局，威嚴道：“本相流落在外的外孫女，正月嫁入了你軒轅府，如今咱們倒還是個姻親關係。”

軒轅鶴堂接過軒轅府那麼多年，哪怕就是軒轅老太爺在世時，也從未聽聞軒轅府與相府有什麼親緣關係，難道……

相爺頭次見面就燒了怒火，讓他在地上跪了好久，雖然軒轅鶴堂的年歲矮了老相爺大半截，但畢竟也已是半老之人，跪久了渾身發疼，心裡的煎熬也足以讓軒轅鶴堂不得好受。

唯今的局勢，他只能藏鋒露拙。

軒轅鶴堂心裡定了主意，無論潘相斥責他什麼，他都一概不認。

軒轅鶴堂沉了心，勸慰自己先不要自亂陣腳。

軒轅鶴堂聽潘相這句話，他一愣，心裡頭擂起了戰鼓，潘相與軒轅府？能有什麼關係？Awsy。

他不斷的讓自己隱忍，眼前的老相爺孫女便是當朝最受寵的玉貴妃，他若不想一無所有，被剉骨揚灰，就得態度放恭敬。

軒轅鶴堂抬起了首，對上了相爺眼裡的目光，恭敬的問道：“相府與軒轅府有關係？草民從未聽父親提過。”

潘相此話一出，軒轅鶴堂立刻震驚了！

這聲音威嚴得令人覺得可怕，軒轅鶴堂也心裡一驚。

潘相不再言，而軒轅鶴堂也不敢語。

對於潘相來說，看到軒轅鶴堂那些參與謀反的罪證後，大興王朝的江山絕不可能容他。

只有一個可能，便是老相爺認為軒轅府犯了事，而他是眾所皆知的軒轅府掌權人。

畢竟此刻他身處的是潘相的議事堂，而非刑部大牢。

軒轅傾城自奪走他手中數百家錢莊產業後，又想要再致他於死地？

老相爺就這樣站著，盤算著這下馬威的時間差不多了，才緩緩說道：“起來吧。”

潘相只說了方才那一句話，就當軒轅鶴堂明白了，潘相今日見他這個升斗小民並無好事，更沒有他昨夜想的那般，以為這是一個契機。

果然……果然……

潘相的外孫女，軒轅府，姻親關係？！

軒轅鶴堂猜測罷，整個議事堂依舊安靜，落針可聞，潘相併未再發火，於是他又在心裡替自己否定道，應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