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有一條碎石小路,與方亭相連,沿著崖邊延伸向林木深處。曾進宇文傷腳步不停,直接走過去,轉過幾道彎後,眼前豁然開朗,在臨崖的臺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二樓上***通明,顯然主人尚未就寢。
“莫非你所說的就是此地主人?”宇文傷道。
曾進尚未答話,一個蒼老的聲音由樓上傳了下來,“既有貴客臨門,何不上來和老夫一敘?”
小樓正面掛著一個牌匾,上書“安樂窩”三個大字,入口處的兩道樑柱上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型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宇文傷望著這座小樓,若有所思。
曾進笑了笑,道,“還是上去坐坐吧!說不定上面還有好酒呢!”宇文傷啞然失笑,“是啊,上去不就知道了嗎,哪裡還用想?”
二人步入廳堂,祠堂乃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透過四面花窗,把後方植物批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綠意,隱隱納入廳中,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傢俱渾厚無華,閒適自然。
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向二樓。曾進與宇文傷拾級而上。上層以屏風分做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則應該是主人的休息之所。
那人正站在床前,面向窗外,柔聲道,“兩位貴客且請坐下,嚐嚐老夫自己調製的六果液。”
曾進委實不客氣,坐下就喝,酒夜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的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悠長。
宇文傷卻未坐下,開口問道,“閣下莫非是魯兄?”語氣中有著疑惑,也有著驚喜。
“咦?”那人轉過身來,臉上滿是激動,“難道還有人認得我這個糟老頭子?”望著宇文傷良久,才道,“你莫非是宇文老弟?”
二人對視良久,大笑起來。原來兩人當年雖然也見過面,但是卻並未有機會深談,只是各自欽佩,神交已久罷了!
曾進打量著這位學貫百家,手藝之巧被謂之“當世魯班”的魯妙子。他峨冠博帶,身材高大,可能因為受過傷的原因,身形有些佝僂,但是配上他那副滄桑的神情,睿智的目光,令人不禁產生高山仰止的感覺。
魯妙子定了定心神,道,“我在此隱逸三十年,本以為就要如此終老一生,沒想到竟然在臨死之前還能見上昔日故友一面,真真是死而無憾了。”
以宇文傷的功力,自然看得出來魯妙子受了十分嚴重的內傷,他伸手探向魯妙子的腕脈,魯妙子並未阻止,只是苦笑著道,“這已經是三十年前的舊傷了,是被陰癸派妖婦‘陰後’祝玉妍的‘天魔大法’擊傷的。那天魔功乃是魔門一絕,僅在傳聞中的‘道心種魔大法’之下,詭秘莫測。
我利用山勢地形遁走,逃過一劫之後,無論如何使力,都難以將天魔氣驅逐出去。天魔氣就好似骨之蛆,已然和我本身的真氣化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並且還不停的以我的真氣為養分,發展壯大。
這三十年,我若不是將精神寄託於園林山水之間,又有這‘六果液’吊著,只怕早就名歸黃泉了。近日來我總是幻象重重,時不時的憶起往日舊恨,再也難以保持這種閒適的心境。我就已經明白,我已然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
宇文傷默不作聲,讓自己的真氣在魯妙子的經脈裡巡行了一週,喟然嘆道,“天魔氣果然詭異莫測!”說罷搖了搖頭。
魯妙子儘管口中說渾不在意,但是見身為中原武林武功最高的三人之一,亦對天魔氣束手無策,仍舊難以掩飾心中的那份失望。
第二卷龍游江湖暗攬勢,一檄飛鴻定四州 第一百四十六章首任百家講壇壇主中
曾進望見此情形,臉上不禁露出了笑意。對自己的計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