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此一來,王薄那老狐狸又有了加入棋盤,角逐天下的可能,他又豈能不動心?”竇建德大喜。
淩策一看竇建德這幅躍躍欲試地架勢,連忙勸諫道,“大王萬毋心急,話雖是如此說,但是要想在短時間內令得王薄父子改換心思,恐怕那金銀奇珍之物,還是少不了的!”話說到最後,聲音有些懦懦。
聞聽此言,竇建德又有些火光。他為人簡樸,不尚奢華,深知百姓疾苦,故而對百姓強攤賦稅,故而連自己的王宮也頗為簡陋,而河北屢經戰亂,早已經困苦不堪,若不是幾番征戰,繳獲了宇文化及、魏刀兒等人的收藏,恐怕王宮看起來都有些寒磣。
就是現在,他的軍費都有些緊張。財寶雖然還有一些,不過若是現在出手,未免便宜了領地之中那些心黑的大戶。
竇建德在大殿之中踱了起來,好一會兒,他的腳步攸忽停下,面色冷肅,眼眸之中閃爍著逼人的寒光,看的一旁的淩策也有些不寒而慄。
竇建德露出了一口白牙,陰測測的道,“數月前已經有了傳聞,曾進已經得到了楊公寶庫,財富之多,豈是本王所能比擬的,即便是本王將宮室之中現有的珍藏全部拿出來,恐怕也未必能夠讓王薄那老狐狸看得上眼。
既然如此,為了本王的大業,有些人,也該犧牲一下了!”
到得最後,竇建德的氣勢之張揚,簡直就似一頭巨獸,張開了巨吻,亮出了獠牙。淩策雖是跟隨竇建德已久的老人了,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見了許多老朋友因為各種理由被竇建德清剿掉。此時雖然明白竇建德要犧牲的物件並不是自己,但是心中依舊不免惴惴然。
“淩策!”竇建德突然讓其附耳過去,淩策不敢怠慢,強壓下自己心中對竇建德的畏懼之情,走到了他的身旁,不過仍舊離有一尺之遙!
竇建德對此也不以為意,上前一步,在淩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淩策聽後心漸漸定了下來,原來竇建德不過是要他前去假扮強盜,洗劫自己治下的一些大戶罷了,當然,這些人統統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對竇建德的令喻有些陽奉陰違罷了。
淩策連忙開口稱讚道,“大王真是英明,此舉不僅剷除了治下那些驕橫不法之徒,同時可以在不傷我軍根本的前提下,籌集到足夠的財貨。雖可能有些反彈,但是隻要大王攻取了洛陽,在大勝餘威之下,量那些個跳樑小醜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淩策這一番話說的竇建德大為滿意,連連點頭讚許,“凌先生果真不愧是大才之士,本王的左膀右臂,此番事情辦好了,本王定然重重有賞!”
“多謝大王賞識!”淩策躬身行禮過後,正欲告辭離去,辦這件油水豐厚的差事,但卻被竇建德給留了下來。
竇建德面帶微笑,溫和的道,“凌先生今日為本王出了大力,不知道可能給本王再推薦一個大才,前往山東王薄軍中,為本王說服王薄,與本王結盟,共謀天下!”
淩策心中暗暗叫苦,這主意雖然是他出的,但是使臣他卻並不想當,自古這種時刻的使臣最是吉凶難測!成了,自然是加官進爵,好處多多,但若是不成,恐怕就免不了那斷頭臺上一刀了。
但是淩策看著竇建德望向自己的殷切目光與溫和之中泛著冷漠的面容,一咬牙,心中發狠道,“富貴險中求,就拼此一招了!”淩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口中喊道,“微臣不才,願為此使臣,前往山東,為大王說合!”
竇建德直視著淩策的眼睛,見其眼神澄澈,面色凜然,似乎也有些感動,連忙伸手將其扶了起來,溫和的道,“凌先生乃本王股肱之臣,此番前往,不論成與不成,旦要記得保住性命回來,本王大業,尚需要凌先生襄助呢!”
“大王但請放心,為臣的好訊息不日必將從山東傳過來!”淩策鄭重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