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是為了面子。那未免也忒牽強了些。
曾進表情立時嚴肅了起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貴派還是沒有能夠看清楚這天下間的形勢!”
“請曾大將軍解惑?”綰綰微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姿態。
“隋失其鹿。天下共逐!方今天下,起義之豪傑雖眾,但是有成事之可能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而曾某人雖不才,但也不敢自謙,絕對可以位列那成事的幾人之中。”曾進侃侃而談,綰綰也點了點頭。
這毋庸置疑,如今的曾進可謂是令天下側目,誰人敢於小看。
“自儒家大興以來,百家凋零,不是遁跡於野,就是斷了傳承。便真有那驚才豔豔之人,若不假託儒名,也絕難立足於朝堂之上,定然會被人群起而攻之,難以一展胸中抱負!
魔門中人,儘管才智高絕之人不勝列舉,但是因為久處江湖之間,不免沾染了太多的江湖習氣,於殿堂之間,頗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魔門一向是秘密傳承,故而魔門地每一代弟子,都揹負了上面無數輩人地心酸,怨氣,久而久之,潛移默化,言談舉止,不免就有失偏頗,容易被人誤會。
而魔門中的英傑又大多心高氣傲,故而造成於其他人之間矛盾越來越多,最終背道而馳,誓不兩立。現在地魔門,名聲如何,你們也是知道地,和那老鼠過街差不多,人人喊打!有志之人慾成大業,必要攬天下之心,而魔門,卻是與天下之心背道相向的,試問天下,誰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違而與魔門交結?”
曾進雙眼誠懇之極地望著綰綰,“綰兒,你也好好想想,你們魔門中人與其他勢力合作,哪個不是遮遮掩掩,不欲為人所知。而且利用完之後,總要想盡一切辦法,與魔門拉開距離!而你們魔門中人經過百年的躲躲藏藏,也似乎習慣了躲在陰影之中。即便躲過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一劫,也只會以暗殺等手段洩憤。不敢真正站出來進行指責!”
綰心中隱隱然有了明悟,感覺到魔門的興起,必將應在曾進的身上。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曾進繼續道,“一方面是因為魔門為了傳承自己的技藝,不至於斷絕,廣收弟子,導致弟子良莠不齊,敗壞了名聲。另一方面是因為魔門積累了百年的鬱氣,壓抑的太狠了,稍有放縱,就出了問題。三就是習慣的問題,你們已經習慣了潛藏於暗處,那裡能夠給予你們安全感,因此你們下意識的不願意站在陽光之下。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比如說
得力之類的,不過那都是小問題了。現在魔門需要‘邪帝’,需要的是自身的改造,先秦之時,百家爭鳴,何等的意氣風發。難道又有什麼邪帝嗎?
但是單單自身地改造,只是奠定了魔門再次強盛的基礎,還遠遠不夠。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唯有勝利者,放才能幫助魔門中人擺脫‘魔’這個字眼,改變其在人們心中的形象。若是魔門不能夠得到勝利者的支援。強盛的想法終究還是一場虛妄!”
曾進略停了停,又道,“即然這樣,那麼對所謂地勝利者的選擇,就很重要了。首先。絕對是不能在選那些對魔門只抱著利用想法的人了,選擇了他們,魔門的下場就一如以前。別無二致。
要選,就只能選擇那些真正認同魔門,真正瞭解魔門,真正需要魔門的人。而這樣地人,放眼天下,除了我,還有誰呢?”說到這裡,曾進仰首向天,渾身上下瀰漫著自信的氣息。
綰望著曾進。眼中閃過一絲迷醉之色。不過轉瞬即逝。
曾進語氣略顯得激動,“我對魔門的歷史源流了若指掌。對百家子弟如今地景況深表同情。而且,我也不希望得了天下之後。耳中充斥的只有一種聲音。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儒家思想禁錮我華夏子弟的時間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