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領略一下女人的滋味呢──痛,你掐我幹什麼,美薔?”
“請看緊你那張不乾淨的嘴巴,範先生。”美薔不喜歡他用這種口氣談論女人,彷佛把女性視為某種工具似的。
“是、是。”不想橫生枝節,澤林正色地說:“總之,那傢伙不是三、五歲的孩子,我們不是擔心他會被人誘騙賣到國外,而且既然他是男人,我們更不用去替他擔心貞操問題。所以,你應該很明白,我們所指的傷害是什麼。詐財還算好的,損失的金錢是種教訓,就怕你傷害到的是劭恩那顆善良的心。”
真是可歌可泣的友情啊!不過筱狐覺得他們未免對這位好友太保護了吧?再怎麼說,她看闕劭恩並不是低能兒,一名成年男子該擁有的獨立判斷力,他也有,實在不需他們這樣雞婆才對。
“恕我反問一聲,兩位會不會太多管閒事了?也許劭恩哥並不需要你們這樣保護他。”
美薔難得地皺起了眉頭。“你不知道嗎?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
“哪件事?”
哼了一聲,澤林雙手抱胸地說:“劭恩的父母過世後,留給他的財產雖然不多,但至少光是那棟房子就有千萬的價值。結果一名自稱是他父親好友的人,居然拿著偽造的借據,要劭恩賣了房子還他錢。”
有這種事?報告書上怎麼沒寫?筱狐有些不愉快地繃起臉。“但現在房子還在,不正代表了劭恩哥哥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人。”
“是啊,一開始他就看出來那名男子手上的借據是偽造的。”美薔說完,嘆了口氣。
“所以我說劭恩人好也要有個限度,一開始知道是假的,索性把那種人送去警察局就行了,還聽那種人說什麼苦衷。”拍著桌子,回想起當時的景況,還一肚子火的澤林嚷道。
美薔補充地說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劭恩請那人到家中坐,和他促膝長談,最主要是想知道那人欺騙他的原因是為了什麼,本意是想給予幫助的。但對方一察覺到自己露出了馬腳,竟換了張凶神惡煞的臉孔,持刀威脅劭恩,要他把家中所有值錢的財物都拿出來。”
筱狐吃驚地張大嘴。“這不是持刀搶劫嗎?”
“就是持刀搶劫!”澤林咬牙切齒地說。“等我們接到劭恩的求救電話趕到他家時,那該死的傢伙已經帶走所有的金錢逃之夭夭了。要是他光搶錢的話也就算了,他還把劭恩打傷,害劭恩整整三天都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度過的。”
真是……筱狐多少能體會,何以他們會對劭恩這麼過度保護了。在這種人人自掃門前雪的年頭,哪還有這種遠古生物存在?
“後來我們報警,半個月後警察捉到那個搶匪,你知道他在警察局錄口供時說什麼鬼話嗎?他居然嘲笑劭恩是蠢蛋,說是劭恩自己開啟大門讓他進去的,他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要他不要太相信別人。”
澤林掐住拳頭說:“要不是我被拉住,一定狠狠打掉那傢伙的門牙。”
“最可憐的是劭恩。明明自己渾身是傷,還笑著要我們原諒那個犯人,說犯人也沒說錯,一切是他自己太不小心了。看著頻頻跟我們道歉,說‘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的劭恩,我們反而很替這個朋友擔心,擔心他會不會有一天,因為過度善良,而打算連自己的命都送給別人呢。”
生錯時代的悲哀,筱狐能懂,就像恐龍無法適應現代社會,一定會走上滅亡的道路一樣,這並不是闕劭恩的錯,他的想法行為也沒有哪裡不好,只是不見得是能通用於這個人吃人、人欺人、人害人的社會而已。
俗話說:“好人不長命”,他們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尤其是在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後,筱狐心想,普通人都會學到教訓才是,可是闕劭恩並沒有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還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