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偏向安國公,而是想讓安國公與大人相互牽制,來平衡朝堂的勢力。
也就是大人所說的帝王的制衡之術。
“可安國公這回確實是犯了大錯的,聖上如此保他,總得有個說法不是?”
“要什麼說法?”阿信無奈道,“太上皇還是皇子的時候,安國公的祖父就陪他出生入死,征戰四方,太上皇繼位後,便賜了安國公祖父一道免死金牌,祖孫五代以內犯了死罪皆可豁免。”
“……”穗和聞言,無話可說,只能跟著嘆一口氣。
難怪安國公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是有免死金牌在手。
這樣的話,大人這一次,怕是又要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大人此時此刻在宮裡是什麼情形?
承天殿中,皇帝黑著臉坐在龍椅上,下面站了大大小小几十個官員。
長海進去通傳之後,高聲宣裴硯知和陸溪橋進殿。
裴硯知深吸一口氣,和陸溪橋一前一後邁過門檻。
殿中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裴硯知到了玉階前,撩衣下跪向皇帝大禮參拜,還沒開口說話,皇帝便抓起手邊的茶盞砸了過來。
“嘩啦”一聲,茶盞在裴硯知面前落地,茶水和碎瓷片濺了他一身,下巴處被瓷片劃出一道血痕。
裴硯知紋絲未動,卻把陸溪橋和那些官員都嚇了一跳。
“裴硯知,你可知罪?”皇帝手指著裴硯知發出一聲怒斥。
裴硯知端正跪著,朗聲道:“臣剛從外面回來,尚且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請陛下明示。”
皇帝氣得倒仰:“你還嘴硬,朕昨晚派人傳你進宮,你抗旨不遵,該當何罪?”
裴硯知面不改色:“臣沒有見到傳旨的人。”
皇帝見他死不認賬,指著身邊一個太監道:“你來說。”
那太監忙躬著身子道:“啟稟陛下,昨晚在朱雀大街,裴大人明明聽見老奴叫他,硬是頭也不回地騎著馬跑了,當時陸少卿也在,陸少卿也跟他一起跑了。”
“臣沒聽見。”裴硯知矢口否認。
“臣也沒聽見。”陸溪橋隨聲附和,“肯定是公公上了年紀,底氣不足,當時街上又十分嘈雜,我們確實沒有聽見。”
“……怎麼可能聽不見,老奴嗓子都喊啞了。”那太監不服氣地和他爭辯。
陸溪橋說:“或許就是因為嗓子啞了,我們才聽不見的。”
“……”太監氣個半死,“就算兩位大人沒聽見,裴大人的隨從也是知道的,他還說幫忙把兩位大人追回來。”
“那有可能是隨從忘了。”陸溪橋說,“當時情況緊急,大家為了解救人質,都很著急……”
“你給朕閉嘴!”
皇帝拍著龍椅叫陸溪橋閉嘴,又衝裴硯知喊道,“你為了一個卑賤的丫頭,不惜出動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全部差役,以及兵馬司的全部兵力,將京城搞得烏煙瘴氣,還抗旨不遵私自帶兵出城,徹夜不歸。
裴硯知,你的理智呢,你的原則呢,你的鐵面無私呢?”
裴硯知面無表情,又將腰身挺直了些:
“回陛下,正因臣鐵面無私講原則,才會義無反顧出兵救人,因為天下百姓不分貴賤皆是陛下的子民,那個丫頭,同樣也是陛下的子民,臣不能因為她身份卑微就視而不見。”
“你……”
皇帝氣得手抖,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向前疾走兩步,指著他怒不可遏道,“裴硯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當真要為了一個丫頭,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嗎?”
皇帝實在是氣壞了,憤怒的聲音在大殿上空迴盪,嚇得群臣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裴硯知卻還是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