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脈……
現在魅魔不敢太過招惹法師了,因為他現在越來越熱衷於那些玩火的交易和欺騙,身邊有一個根本無法誘惑的老鬼婆——不僅是無法誘惑,簡直是恨自己入骨,魅魔毫不懷疑她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抓爛自己的臉然後賣給最噁心的傢伙。
醜女人總是妒忌美色的。
魅魔突然往旁邊一閃,順從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點也不敢造次。
混雜著熾熱和汙穢的邪惡氣息湧上來包裹著魅魔,讓她嬌嫩的肌膚上起了一層小小的疙瘩——
魅魔本能的感覺到一個相當強大的存在注視著自己,甚至可能是巴洛炎魔,她暗暗叫苦,難道自己吸引了他的注意?
“嘻嘻!嘻嘻!”皮皮得意的笑聲讓魅魔驚訝的抬起頭,他什麼時候傍上了這麼硬的靠山?
魅魔好一會兒才認出面前的金屬人。
他穿著或者說裹著一件紫黑色的袍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皮製成的,金屬人似乎很喜歡這種連帽長袍的風格,鑲嵌著長釘的條帶胡亂綁紮著,和一些血跡斑斑的鎖鏈一起充當腰帶和裝飾的作用,那些鎖鏈可能是從鏈魔身上扯下來的戰利品,露在外面的身體部分已經完全不復魅魔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種白銀和紅銅混雜的金屬光澤,而是地獄天空一樣黯淡的鏽色,在火焰不斷的燒灼和燻烤下,身上那些本來是金色的紋理和符咒因為吸收了無數血肉而變成了暗紅扭曲的條紋,好像蜿蜒流淌在荒蕪大地上的血河,延伸進袍子下面。
現在這個金屬人完全和惡魔沒有什麼兩樣——如果硬要找區別的話,那就是更兇殘,更扭曲,更讓人恐懼。
“你說的有道理……深獄煉魔的心臟確實不同。你看,它居然還活著……雖然我不知道它還能活多久。”金屬人將胸前的衣服拉開,魅魔看到他胸前的破損似乎有癒合的傾向,一個散發著高溫的深紅色肉塊不大不小的堵在破洞裡微微鼓動著,金屬人體內管線貫穿包裹著它,將它和自己連成一體。
金屬人將手放在心臟那裡,現在他的金屬手指上甚至長著黑色的鋒利指甲:“我舒服多了。”
“你……你真的弄到了煉魔的心臟?”魅魔的伶牙俐齒也有些不大好用了:“那真要恭喜你了……”
“嘻嘻!你還跟著那個蠢法師麼!”皮皮來回飛舞著,顯然為自己跟對了人而非常自豪。
“住口,你這個小混蛋!”魅魔臉上似乎有點掛不住:“當心我把你的翅膀扯下來!”
“我的承諾仍然有效,女孩。”金屬人稜角分明的面孔浮現出一絲笑意:“需要我幫你殺了法師麼?”
“我費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不親自得到他的靈魂!”魅魔高傲的仰起頭,她無法忍受讓別人認為無法對付自己的獵物:“需要你插手的時候,我會發出請求的。”
“那就好。”
金屬人轉身離開:“對了,我聽說那個法師在尋求離開深淵的辦法,或許你能幫我探聽到什麼。”
進入鋼鐵要塞的底層,才會真正明白越往下溫度越高的原因和建造要塞的鋼鐵都是從哪兒來的。
要塞的底部是一個灼熱的湖潭——裡面流動的是沸騰的鐵水。這個湖好像就是一個天然的白熱熔爐,苦工們只要把鐵水取出來,放在模子裡冷卻,就能擁有取之不盡的鐵塊和鐵板,用來製造武器、防具和擴張這個鋼鐵要塞。
金屬人自從有資格進入底層後,不出戰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這裡。
他近乎貪婪的呼吸著灼熱的空氣,不需要新陳代謝,只是為了讓空氣中蘊含的熱量在體內走上那麼一圈而已。
一個巴洛炎魔呼嘯著從空中飛過,火焰的長鞭捲起一個似乎不那麼努力的惡魔苦工直接扔到一個剛倒滿鐵水的模子中,讓他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