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還無可爭議的在延續恐怖就足以讓阿古斯帝國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防範,不過四十七想要的可不是這種所謂戰略上的勝利,這種行為除了幫助那些森林裡的精靈蠢蛋們鬆口氣之外並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從魔化精靈們因為得不到食物而從牲口開始向人類轉移興趣時開始,四十七就有點厭倦這種恐怖分子式的破壞殺戮了。
現在從那些阿古斯人的鋼鐵玩具中能得到的核心能量已經越來越少,甚至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量變引起質變,但是實際上其實也並沒有吸收太多——至少四十七自己這麼覺得。
自從在地獄門堡把那個大縱火狂趕回地獄之後,火種好像又重新在體內點燃起來。雖然失去了大部分核心,但是四十七確實感覺到它重新出現了,只不過融化金屬一樣的熾熱光團取代了曾經凜冽的寒氣,就好像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一樣出現的莫名其妙,想不通,弄不明白,於是四十七每次思索一陣子就乾脆不再考慮,這次也不例外。
威震天大哥為了得到火種穿越了近乎無限的空間,沉睡數千萬年——自己這點勞動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就算不論別的,既然沒有動畫片可看,找個棘手敵人大動干戈也算是可以接受的娛樂活動,而且這其實是他的本職工作。
至於摩利爾。四十七眨了眨眼睛,實際上是眼睛裡的紅火亮了又滅。
這個不知道應該怎麼幹……那就放到一邊,先幹別的。記得沼澤裡那個叫盧姆的老法師總是這麼嘟囔。
菲爾加斯坐在四十七對面,一言不發,她的全身覆蓋著扭曲的暗紅色紋記,在光潔的面板上蔓延,帶著令人恐懼的美感,如同灰黑色大地上流淌的一條條血河。右眼異乎尋常的亮,紅的甚至有些發白,散發著熾熱邪異的光,好像並不是用來看的。
菲爾加斯沒有參加聚餐,或者說,她早就結束了用餐。她一條腿曲起,雙手抱膝,佩戴的鋼鐵長弓和奇形彎刀對映出冷冷的金屬光輝——這是四十七摧毀阿古斯構裝的時候偶爾順便製造的副產品。她靜靜的呆在那裡,等待主子的命令。
“菲爾加斯。”四十七站起身,麻袋不堪重負,刺啦一聲破裂了:“這裡已經沒什麼好玩的……繼續向西前進。”
菲爾加斯立刻看向蹲坐在各處的魔化精靈,很快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翻身躍上房梁,好像水蛇一樣扭動著矯健的身軀,從高而小的天窗接連鑽了出去。
“你們什麼時候能學會走門呢,嗯,菲爾加斯?”
窗外的風呼呼作響,黑沉沉的天地之間,維爾克鎮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只剩下一座座房屋在夜色中的剪影寂然不動,鎮民們識相的躲在家裡,有的吃就吃,沒的吃就睡,不管頭上來的是獅子還是猛虎,蟲豸們只要躲在洞裡就行了。
旅館的房間裡,魔法影像構成的塔諾里平原地圖擴大了好幾倍,模模糊糊,飄浮在摩利爾周圍。此刻紅袍女法師好像一個在雲端俯視著整個平原的女神,雙手做出各種複雜難明的手勢,低聲吟誦著咒語,不時灑出一片細如微塵的銀粉加入到地圖中,讓那片區域的地形清晰一些。
她正試圖搜尋儘可能大的區域。使用了鷹眼術、生物定位、高等探知等多種預言法術在魔法地圖上,絕大多數地區都是一片混沌,甚至連最基本的地形都不確定,只有當摩利爾把注意力集中到那裡的時候,才會稍微清晰一些。
這實在不是人乾的活兒。恐怕只有偉大的眾神才能以他們洞察一切的目光在廣闊的平原上明察秋毫,似乎四十七那個混蛋曾經跟她吹噓過自己從前能利用一種叫衛什麼星的魔法道具,在整個大陸上找什麼都不費事——就連傳說中能借助神之力量的祈願術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真是少見的構裝體癲癇症。
摩利爾集中精神,趕出腦海中的胡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