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後退。同時爆出悶雷般的怒吼——她舉劍而立,周身絢麗的銀色火焰擴散流溢,最後在升騰間逐漸分成兩路。一路隨著她的腳步在地上畫出繁複奇異的法陣,另一路則上升到她的背部,竟然幻化出一對潔白的光翼。巴洛炎魔揮鞭猛擊,幾十尺長的火焰鞭鋒掃過,如同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霹靂,但是卻無法將珍拖出聖光法陣的範圍。於是兩隻炎魔雙雙飛到空中。準備用天生地類法術能力取得優勢。
“是啊,米利亞姐姐!去完成輝煌之主地諭示!這裡有我和珍姐姐就可以了!”菲歐娜將手中的巨劍揮出一道潔白地光幕,阻擋了兩隻巴洛炎魔雨點般灑落的火焰:“輝煌的日光下容不得你們這些邪惡生物的存在,滾回深淵去!”
米利亞猶豫了一下,隨後跑向四十七和摩利爾離開的方向。
一個加諸了“聖力”、“變巨術”、“刀刃障蔽”等一系列法術的希瑞克刺客好像一道黑色的雷霆劃破洞窟間黯淡的空氣撲向紅袍女法師,隨即湮沒在以定序術施放的連發火球引起的劇烈爆炸中。
摩利爾的法術燒焦了一切。連腳下冰冷的海水都開始沸騰。
“如果你們的神真的打算要庇佑你,他就應該給你配發防火防彈防輻射的動力裝甲!”四十七挑著這傢伙從肆虐的熱風中走出來,希瑞克教徒那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的殘骸竟然好像刺刀上的青蛙一樣被穿在,或者乾脆就是裹在了四十七右臂大炮一樣的槍管上。
而隨著組成巨型長槍的齒軸零件的重構研磨,這把恐懼的巨大武器同時形成了絞肉機一般的效果。冷酷的機械轟鳴中,焦糊的血肉不斷被填進槍身的縫隙——四十七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把它端起來:“有意思。”
“你逃不掉的,歐沙利文!”摩利爾落在四十七身邊,她揚起手,澎湃的法術能量在指間流轉:“還是你要繼續這種無意義的抵抗?”
洞窟深處的陰影悸動了一下,好像突然被抽去一層最黑最暗的本質似的。
兩個人影慢慢走了出來——前面的人就是歐沙利文。
“我是應該讚歎你的勇氣。還是讚歎你地愚蠢?”他身後的黑角嘶嘶的冷笑。同時把染著黑指甲的手指放到鮮紅的嘴唇中間:“區區凡人,竟敢妄圖對抗永恆暗日。插手神明之間的戰爭?”
他的眼睛現在也和歐沙利文差不多,變成了一種介於深淵和星雲之間地模糊狀態,黑的攝人心魄。如果這能作為標誌地話,那麼看來他們兩人是接收希瑞克神力的儀式中得益最多了。不過面對已經進入戰鬥狀態,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重灌型四十七來說。此時搬出謀殺之神來實在是有點因為膽怯而虛張聲勢的味道。
“這不公平。”出乎別人意料,歐沙利文竟然選擇了這樣一句開場白:“你全副武裝。堅不可摧,比一整支配備了阿古斯最新式構裝兵器的軍隊還要有威力。而我只是個失去了一切的流亡貴族……等等,我能感覺到,你這把大槍也是以我的‘阿特拉斯’為核心地吧?”
“別自作多情了,我叫它‘塞拉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你要學會適應。”四十七拉了一下槍栓,鏗鏘的金屬撞擊聲讓黑角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彷彿從中聽到了死神的獰笑:“貴族還有第一夜權呢!”
“摩利爾小姐,不得不說……我們很有緣分。”歐沙利文停止和四十七談論人是否生而平等的問題,用一對全黑的眸子看向摩利爾:“但是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誤會都已經煙消冰釋了……你為什麼又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摩利爾不知道在此刻地歐沙利文眼中她是個什麼模樣,因為女法師甚至能從此刻的歐沙利文眼中窺到一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風景:混亂,殺戮,荒蕪,永無止境,用世界上所有哀痛與瘋狂混成的尖銳號叫——那是希瑞克的黑暗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