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月島之後,你不是沒用過冬霜劍嗎?”
“這跟用沒用無關聯。我早已進入了冬霜劍的認知範圍內,我一直覺得它無時無刻都 在對我做出要求。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萬一是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伊索蕾拿出從島上帶來的無味茶葉,在兩個杯子裡各放了一些,泡好之後,她低頭 俯視著半躺在床上的他。
“你的劍,是你的東西。你去對抗這些事是非常合理的。它又能怎麼樣?如果想要硬把你拉到不想去的路上,就用你的力量拉回來,往相反方向去。如果它不聽話,就踩它 ,用它的血來還你的血。”
一字一句,語氣鮮明,她的個人風格就是這麼強烈。伊索蕾總是這麼說話。這也不是她 的新見解,這是她從自己生命中體驗來的看法。如果不容屈服、原諒、和解,那就只有 戰鬥一途。
波里斯清楚,伊索蕾不是那種慈愛型的女性,她不會去愛護包容受傷的人,讓他好好休息,反之,她會要那些讓人受傷的人付出代價,她是戰士。她不會緊抓住被砍的脖子哀痛 ,而會伸出劍來進行報復。她不僅是戰士,也是月女王的淑女、劍的女兒。 她不認為忍耐著讓事情過去是件美德,她會為了懲罰不怕弄髒自己的手。
因此,她也不是任何人的安息處所。波里斯和她一起奔走過荒野,他知道她不會要他留在安全的地方等她。反倒是自己的內心比她還要軟弱。自己雖然已滿身是傷,但傷口越多, 反而待人越是柔軟。她卻是沒穿盔甲的戰士,用傷口來讓自己變強。
伊索蕾彷彿像是一個表面亮麗的盾牌,有著無法輕易抹去的傷痕,能夠抹去她傷痕的 方法,就只有陪她一起賓士,彼此背對著背,去對抗敵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這裡。 因為他知道,自己揹負的許多名字之中,也有著她的名字……
他醒悟到,為了如同鋼鐵刀刃表面那般美麗的她,為了她的名,自己必須在這場大賽裡持劍爭光。
61、城堡之夜
波里斯他們五個準決賽出戰者不僅可以在城堡的一樓與二樓隨意 走動,而且在地 下樓還備有一間寬敞的練習室,供他們自由使用。波里斯本沒想去練習室,但由於好久沒進 貴族城堡,總覺得心裡不怎麼舒服,所以他想趁機到房外去透透氣,就出了房間。
走在走道上,經過好幾幅肖像畫。他們全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如果是半身像,大多腰上都繫著劍。連女人之中也有好幾個不是盛裝,而是英挺的獵裝打扮。不過她們之中沒多少特別出眾的美人。
相較於給人美麗印象的培諾爾城堡,芬迪奈城堡“騎士之喜悅”給予他非常不一樣的感 覺。這裡給人久遠、堅固、強毅的印象。但偶爾還是會遇到與整座城堡氣氛不合的地方,如 以 美麗的裝飾品佈置得美輪美奐。特別是二樓的小露臺以及三張華麗的椅子,就給人這 種感覺。在藤蔓垂掛的大理石欄杆內,鋪有像是從室內裝潢非常發達的海肯進口來 的昂貴五色磁磚。那裡像是為領主家人準備的地方,可是波里斯看了卻覺得有些訝異。芬 迪奈公爵有兩個孩子,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一家四口才對。
不管這個問題,波里斯慢慢下到一樓,再來到地下樓。在地下樓,可以進入的地方只有 練習室。其他地方好像是作為軍事上的用途,不讓客人出入。
他來到練習室入口時,聽到裡面有人講話,便停下腳步。一開始,他感到很疑惑,能夠進到這裡的五人之中怎麼會有人能夠如此親切地交談。可他立刻察覺到,原來在裡面的是一 對兄弟。
“來,再看一次哥哥的動作。劍伸出去時,必須集中精神的地方不是這裡……”
清晰的說話聲爽朗響起。看來練習室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