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令我的臉轉向鏡子。
我皺眉,掙開他,“幹什麼?”
他微笑,“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看看你自己剛才那種表情而已。”
我怔了一下,轉向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眨了眨眼,沒覺得有什麼異樣,“怎麼了嗎?”
“也沒什麼,不過我從來沒有見你露過那樣甜蜜的表情而已。”
甜蜜?!
我機械的轉過去看著他,“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很好奇你要買這套衣服送給誰。”西門挑了眉,眼裡有一種很不好形容的意味。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順口就答,“我弟弟啊。”
“弟弟……嗎?”他頓了一下,然後就勾出一抹“我明白”的笑容來,“沒想到歐陽你居然好這口啊,簡直比美作還惡趣味。”
我又怔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臉上突然就有點發燙,然後急急的分辯,“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情啊。”
然後不再理會他,跟導購員說我要買這套衣服,西門又斜了我一眼,走進試衣間。
走到裡面的收銀臺繳了錢出來,西門已換回自己的衣服。我站在那裡,看著導購員將那套衣服疊好裝起來,不知為什麼,覺得心跳很亂。西門這傢伙偏偏還嫌不夠一般,湊過來道:“其實也沒什麼,現在的女人不是很流行找小情人嗎?”
“都說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情,是親弟弟啊。手機記得幫我還給道明寺啊。”我白了他一眼,從導購員手裡接過紙袋,在她“多謝惠顧”的甜美聲音裡飛快的跑出去。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腳下不知為什麼,就像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一樣,幾乎要邁不開步子。於是提著裝衣服的袋子,在門口磨蹭了半天。心裡有如一團亂麻,一時是西門的玩笑,一時是那日的夢;一時是阿驁為我做飯時陽光般的臉,一時是昨夜阿驁給我票的時候疏離的笑容。
但路總有走盡的時候,我掏出鑰匙來開門,深吸了口氣才將那扇門推開。
阿驁不在客廳裡。
我鬆了口氣,順手將紙袋和包丟在沙發上,然後看到茶几上有張字條。
是阿驁留的,說大劇院那邊不知有什麼事情,通知他們過去一趟。如果晚了就不回來,直接上場,叫我晚上自己過去就是了。
重重的吁了口氣,一直吊著的心掉回腔子裡。我坐到沙發裡,放鬆的張開雙臂靠在沙發背上。有雙手從後面伸過來,輕輕的捏我的肩,夾著阿天戲謔的聲音,“弟弟不在家,放心了嗎?”
我斜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細眉細眼的妖狐微笑著,“我想說,弟弟不在家,你今天中午吃什麼?”
吶,狐狸這種東西,你永遠都不知道它有幾張臉。
可以一臉受傷的說,“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賴嗎?”
也可以一臉寂寞的說,“你永遠不知道一千年到底有多久。”
才過半天,就可以擺出這種欠扁的臉來,說,“你今天中午吃什麼。”
我重重的哼了聲,不理他,跑去廚房看了下。阿驁這幾天都忙於練習,也沒回來做過飯,家裡的確是沒準備什麼食物。即使是有存貨,我也不敢保證我弄出來的能不能吃,看來只好出去吃了。
南風裡一如既往的沒什麼人。
我推門進去,櫃檯後面傳來達也的聲音,“歡迎光——啊,是歐陽啊。”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轉過身去擺洗好的碗。
“淺倉大叔呢?”我坐到吧檯邊,問。
“打棒球去了。”
“他去打棒球,你在這裡看店?”
“沒辦法,我的零用錢不夠嘛。”
“不會是又打破人家的望遠鏡什麼的要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