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軫這一喚,眾人便高聲附和地整隊離開了。
等眾人都離開了之後,契芙才出聲對薛品倫道:“真是的,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謙虛呀!你才學箭三天,卻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這樣教我厥耶軍的面子要往哪兒擺呀?”
“咦?”
“當初你要是隨隨便便認輸,不就不會讓自己累成這個樣子了嗎?”
“是嗎?原來還可以這樣啊!”薛品倫搔搔頭。
“這叫『兵不厭詐』。”契芙拉著他的手臂往屋裡走去。
契芙小心的拆著薛品倫頸上的白棉布。“恭喜你,傷口已經完全康復了。”
薛品倫對著鏡子,用手碰觸原本是傷口、現在卻已與一般面板沒啥兩樣的地方。“它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傷嘛!”
“還逞強,你也不想想,當初你居然連藥都沒上就胡亂地包紮,沒化膿算你運氣好!否則後果可有你受的了。”這個男人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危險嗎?
看著契芙一會兒忙著處理白棉布,一會兒又忙著洗毛巾給他擦汗,薛品倫的心裡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和滿足。
“我真的得一輩子待在這兒嗎?”他突然開口道。
契芙為他拭汗的手僵了一下。“什麼意思?”他想離開了嗎?
“我是不是不可能再回到原本我所住的地方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想了很多。他不知道厥耶是什麼地方,契芙也不知道菁英大學在哪裡,看來他要回去是不太可能的了。
“你……想回去了?”契芙的聲音有些發抖。
“嗯。”一聲不響的失蹤了這麼久,自己是該回去看看的。就算學校因為他無故曠職而請他走路,他也該回去收拾收拾他的東西呀!更何況,他還要打電話通知父母親他就要結婚的訊息呢!
他的回答令契芙心碎,她手上的毛巾落下了地。
“你怎麼了?”她為什麼一臉的怨懟呢?
他果然不願娶她!契芙的心就像是被利刃劃過般痛楚。這算什麼?她堂堂的一個公主紆尊降貴的這麼待他,得到的卻是他這種回答,這教她情何以堪?
“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任何人只要踏進了厥耶國的土地上,這一輩子就再也休想離開了。”契芙冷冷地道。
她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冰冰的?“我知道,所以我沒說我『要』離開,我只是說我『想』離開而已。”
這比“要”離開還讓她難過!就好像他在指責自己絆住他似的。
“我同樣也對你說過,我隨時可以送你離開厥耶。”她背對著他,不讓他看出她臉上的情緒。
“嗯,你是這麼說過。”她到底想要說什麼?對於這個問題,他不是也早就回答過她了嗎?
契芙深深一呼吸,“怎麼樣?你要不要重新考慮?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照辦。”她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讓自己說出這些話的。
“你……是要趕我走嗎?”薛品倫竟感到些微的不悅。
“我只不過是希望……希望你能過得幸福罷了。”與其勉強的留下他,還不如照著他的意思放手讓他走。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才是我的幸福?”薛品倫不高興地提高了音量,自從他有記憶以來,很少像今天這樣發火,幾乎可以說是未曾有過。
“最起碼,我知道勉強留你在這兒,你是不會覺得快樂的。”她的聲音聽來柔弱無生氣。
薛品倫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他氣憤地走到她身後,雙手用力的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看著我!”
他直直地望進她略顯陰鬱的眸子,然後大聲地喊道:“錯!大錯特錯!我留下來是因為……你!因為你,我才願意留下來的。”顯然,他可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敢對契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