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毛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像個被冷落的孩子。一邊抱住她一邊把頭斜靠在她的肩膀上,急急的挽留:
“我頭痛!噁心!哪裡都不對勁!夏予橙你不準走!”
祁限幾近於哀求的語氣讓賤橙的心頓時像是被丟進了熔鍊復又扯進了棉絮,混亂得不成樣子,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這樣卑微過,而她自己也變成了搖擺不定的,最可惡的人。
賤橙側頭看了眼自己t恤上沾著的他的血,再望了望窗外衛淵愈走愈遠的背影,進退兩難,可是最終,她還是咬了咬牙,留了下來。
對不起,衛淵,對不起。
我真的沒辦法不管他…
你就當我…你就當我賤好了。
…
祁限在車上的時候一直抱著她,下了車去門診包紮的時候也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護士正用酒精為他的傷口消毒,賤橙看著他被酒精弄痛後微微顫抖的睫毛,忽然就明白了他撞車的原因。
當時她和衛淵正在親暱…
他一失神,就忘記了踩剎車。
祁限的額頭上被貼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紗布,護士說傷口不深,注意不要感染就好。
“護士,那要多久換藥一次?”賤橙問。
小護士沒搭理賤橙,只衝祁限笑笑,親切和藹:“你這傷是車禍所致,那我估計還要做個腦ct的呦!”
賤橙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樣,微微張著嘴巴,驚訝的看向祁限。
祁限被她膽小的樣子逗笑了,但只是在心底笑了一下,嘴角依舊是平直的。
祁限:“我不用做。”
不頭暈,不噁心,非必要的情況下沒必要把自己的腦子輻射一圈。
小護士露出兩顆小虎牙,貼心的問道:“你沒有噁心的感覺對麼?”
祁限搖了搖頭。
儘管小護士不怎麼愛搭理她,但賤橙還是厚著臉皮插話進去:“護士,他的身體是不是就什麼問題了?”
小護士眼皮也不抬一下,低頭寫單子:“那你得問他。”
賤橙轉頭看向祁限:“你是不是沒事了?”
祁限一愣,從她的眼中找到了一絲放鬆的意味,如果他說沒事,那麼下一秒她是不是就會離開?
祁限眨了眨眼,機械的搖搖頭。
“護士,我頭暈…”
【79】
9月份的天氣熱的出奇,就算夜幕四合,也抵擋不住暑熱如蒸籠。
醫院裡老舊的中央空調像個奄奄一息的正義者,尷尬的製造著可憐的涼風。
醫院裡的患者家屬紛紛拿著病歷本扇著潮紅的面頰,兩條纖瘦的長腿在陳舊的樓梯間走著,汗流浹背。
終於排隊辦完了各項手續,賤橙的t恤領子周圍陰溼了一圈深深的汗漬。
祁限坐在長椅上,正因公事接聽著電話,眼一抬,便看見遠處的她滿頭大汗的走過來,手裡拿著剛辦好的手續單子。
“進去吧,檢查一下,心裡踏實。”她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卻發現他的目光愈發的深邃。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哪裡不舒服你說啊?”她問。
祁限搖了搖頭,突然拉住她的手,站起來,低頭俯視著她潮紅的小臉,接著猝不及防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深情一吻。
賤橙觸電般的跳開!狠狠地,狠狠地用胳膊在自己額頭上蹭來蹭去,驚慌失措。
其實只是唇與肌膚的輕輕相碰,哪裡會有什麼痕跡,然而她卻覺得那個吻,像是被祁限施了咒蠱的封印。
祁限望著她的排斥,心狠狠地被剜了一下,卻自嘲的翹了翹嘴角,抬手將腕上的手錶摘下,將她的手扯過來,放入她掌心,再將手戀戀不捨的拿開,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