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突然有了生氣,使得顧子騫胸口喉嚨似被堵住了一般,他深深呼吸,“雪兒,雪兒……”
伴隨著他的低喚,那被長長睫毛所覆蓋的地方,猛的睜開了。
見她醒了,突如其來的欣喜讓顧子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昏迷了一天一夜,她都不曾醒過,“還好嗎?”
陳雪空洞的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兩行淚水靜靜的從她的眼角滑落,眼淚越流越急,她突然像個小孩一般哭了,嘴裡仍低語:“媽媽……”。
心痛的感覺讓顧子騫心裡難受,他無法承受她的眼淚,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像哄小孩一般:“不要哭了,雪兒,別哭了。”
陳雪越哭越厲害,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下臉頰,像一個迷路了不知所措的小孩,很恐懼的放聲大哭,她的手死死的抓住顧子騫的手。
看著她如此孤單無助的模樣,顧子騫黯然的看著她,之後啞聲說:“雪兒,我向你保證,等你病好了,帶你去找媽媽,好嗎?”
懷裡的人停止了哭聲,有的,只是微微的抽泣聲,顧子騫低眉看她,發現她又閉上了眼,昏昏入睡,心裡又是一陣酸楚,之後溫柔而輕輕的將她放在病床上。
……
彷彿過了許久,彷彿沒有辦法計算過了多長的時間,陳雪才醒來,長久的黑暗讓她暫時無法適應明亮的光線,好一會兒,她才清醒過來。
手臂有一股涼冷,她輕輕轉頭,發現那透明的液體正一滴一滴的流入自己體內。空曠的病房中,沒有一個人,有的,只是白色跟寂寞。
腦子有些混亂,許多事情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過,陳雪輕嘆一口氣,最近半年,像是一場夢一樣,那樣不真實,現在有的,只是滿滿的心痛。
突然,有人開啟病房門,陳雪下意識的合上眼睛,如此場景,該以何種面目去對所有的人?她能選擇的,只有逃避。
“她怎麼樣了?”是顧子騫的聲音,聽著他熟悉的聲音,陳雪的心微微顫抖著,但她忍住自己,不讓自己睜開眼看他。
“現在每天都在輸液,所以她的風寒感冒,發燒頭痛的症狀減輕了。”另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不過,這次她的身體傷得可不輕。”
顧子騫皺眉,走近陳雪的床,看著臉色蒼白的她,心裡一陣堵,“給她用最好的藥,讓她儘快康復。”
“顧先生,作為醫生,我也只能盡力了。”陌生的男聲繼續說著,“如果只是風寒感冒,發燒頭痛,那當然會很快康復,並且不會對身體產生影響,可是,她由於小產惡露不盡,拖了近十天才清宮,雖然現在將體內的東西清除了,可是,這個恢復期至少得一個月。”
小產?轟的一聲,陳雪的頭似炸了一樣,小產?大姨媽不是還未完嗎?怎麼又扯上小產了?拖了十天?難道,難道……
顧子騫頗有些無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而對醫生說道:“關於小產的事情,請你們保密,我不希望她知道這件事。”
陳雪沒有聽見醫生的回答,只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嘆息。
顧子騫與醫生的談話一直縈繞在陳雪腦海,難道,自己之前真的是懷孕了?這次大姨媽很異常,來遲了不說,而且來的時候還特別的痛,那成塊的血狀物讓她觸目驚心,難道那就是他們的孩子嗎?陳雪突然覺得很迷惘,她不知該如何緬懷那失去的孩子,可是,因為之前不知道懷孕,所以,她現在沒有太多的傷痛,有的,只有傷感。
好像過了許久,病房內沒有一點響聲,陳雪感到顧子騫跟醫生已經出去了,她方才睜開眼睛,原本並不太過悲傷,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一雙溫熱的手為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她一驚,略略往一旁縮去,當她看清那隻手的主人時,彷彿找到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