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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在您對此不理解時,請放棄時髦的判斷,克雷默爾同事。從專業人士口中聽到同事這個詞讓攀談者感到幸運,馬上說起有關舒曼以及後來的舒伯特的“漸弱”一類的流行專業用語。他談論著他們的柔和的中間音,自己的聲音在這當中也變得蟲蛾似的越來越模糊。

接下來是科胡特/克雷默爾二重奏,這是本地樂壇上頗為引人注目的事。這是很活潑的快板。這段二重奏他們練習得很好。在這個音樂演出季節裡他們兩個都沒有演出過。只能允許他倆作為消費者參加,可他們的水平要高得多!然而他們只不過是聽眾,他們對自己的專業知識心存幻想。他們中的一部分——埃裡卡差點參加了演出。但是辦不到。

現在他們倆在中間音、中間世界、中間領域的鬆散的塵土層上溫柔地漫步,因為中間階層熟悉它。不尚虛榮的舒伯特的“漸弱”開了頭,或者如阿多諾阿多諾(1903—1969),德國哲學家、社會學家、音樂理論家。所述,這個“漸弱”在舒曼的C大調幻想曲中。它流向遠方,進入虛無,但是並沒有掩蓋有意識“漸弱”的莊嚴結局!逐漸消失,而無所覺察,並非有意!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以便享受自己在不恰當的地方大聲說出的話。兩個人都在想,自己比另一個更懂得,一個是因為他的年輕,另一個是因為她的成熟。他們輪番地、一個比一個厲害地表達對那些無知的人、毫無理解力的人的憤怒,比如由他們召集來的這許多人。教授,您看他們呀!克雷默爾先生,您好好看看他們吧!輕蔑的紐帶把師傅和徒弟聯結在一起。如果這些健康的人群將傳統稱之為健康,並且在這傳統的泥塘裡愜意地打滾的話,舒伯特、舒曼的生命之光與他們的觀點形成強烈的反差。見鬼去吧,健康。健康是使人容光煥發的東西。交響音樂會節目單的畫工以令人厭惡的新潮手法畫了些類似健康的東西,由此想像出有價值的音樂的主要標準,健康總是站在勝利者一邊,弱者被淘汰。這個觀點在那些洗桑拿的人、站在牆根撒尿的人那裡會被喝倒彩。貝多芬被他們看作是健康的大師,可惜他是個聾子。包括最健康的勃拉姆斯。克雷默爾敢於提出異議(並且切中要害),認為布魯克納也一直是個非常健康的人。他為此受到嚴厲指責。埃裡卡謹慎地表示,由於她與維也納和省裡的音樂會活動的個人摩擦而受到傷害,直到她放棄。敏感就像溫柔的撲燈蛾,必遭焚燬。埃裡卡說,因此說這兩個人,即名字有共同字首的舒曼和舒伯特,在很大程度上是病人,他們和我受傷的心捱得最近。不是那個舒曼,那個舒曼的所有思想都已隨他而去,而是這個近在眼前的舒曼!只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他已經感覺到他精神的逃離,他已痛苦到極點,他告別他有自知的生活,已經進入天使與魔鬼的合唱,然而他還抓住最後的一刻,但是他自己已經不是完全自知的了。還有思念的諦聽,對失去珍貴東西的哀悼:他的自我。在這個時期,在完全放棄之前,人尚能知道,他自己失去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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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教師3(10)

埃裡卡以輕柔如歌的聲音講述,她父親在完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死在施泰因霍夫。因此埃裡卡特別受照顧,因為她已經吃了苦。對所有這些過分炫耀的健康,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