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嘉嘴唇囁喏,在女兒面前,褪去威嚴,多了幾分溫柔,她點點頭:「等她願意聊,我們在談。」
蘇流雲眼神彷彿沒有焦距,她突然道:「保哥,我想見鄭麗華。」
「流雲,這時候,你……」
「我只是有話問她。」
鄭麗華兩個人被保安拖了出來,嘴裡還在不斷叫囂著。
周宗保過去,把鄭麗華拉到一旁。
蘇流雲突然出現,厲聲問:「誰帶你們來的?」
鄭麗華梗著脖子:「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蘇流雲道:「幾個字而已,不說?你想想,你們落到這個地步,是誰害的?現在你沒有把柄能威脅我,如果你肯說,我給你一萬,最後一次。」
鄭麗華精明的算了一筆帳,告訴蘇流雲也不虧。
一萬啊!以後不能再管這個便宜女兒要錢了,能坑一筆是一筆。
「告訴你也沒什麼,今天是季總帶我們來的,就是甩了你的那個前男友。」
「呵呵,季景不會的。「蘇流雲不相信。
鄭麗華也惱了:「我騙你幹什麼?就是季總的秘書帶我們過來的,讓我們來找你要錢。」
是季景嗎?
蘇流雲難以消化,方才,她還信誓旦旦的和陳霽說,季景不會這麼做。
這件事,比她不是鄭麗華親生女兒還難以接受。
「以你兒子的名義發誓,我就信你。」蘇流雲道。
為了那一萬塊,鄭麗華不情不願發了誓:「流雲吶,我好歹養了你一場,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那個姓季的照樣坑你,就是他讓弋?我們來的!」
蘇流雲這個媽,把唯一的兒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肯拿兒子發誓,自然不會撒謊。
季景……
路邊的柳絮隨風飄散,蘇流雲的前面像是瀰漫著一層濃霧,心口處,彷彿被狠狠剜了一塊。
全身的觸覺都開始疼痛起來,蔓延到四肢百骸。
幾天前,季景還苦苦哀求蘇流雲,讓她給一個機會,哪怕是做替身,當時卑微到了塵埃裡。
可今天,在蘇流雲背後狠狠捅刀的,也是他。
季景不清楚麼?鄭麗華過來,大庭廣眾下,面對著鄭麗華的斥責,等待蘇流雲的,只會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或許,這正是他想要的吧。
蘇流雲可能從未真正瞭解過季景。
蘇流雲做了季景三年的替身,她一直以為,扮演楚楚可憐的白蓮花,自己是旁觀者。
可不知不覺間,她早已身在局中。
好難過,比酒會他放狠話那天更難過。
垃圾季景,蘇流雲心彷彿被人捏碎,季景這樣做,無疑是拿著刀子,一刀刀捅在她身上。
以前,替她拜託高利債的是季景,鄭麗華來鬧,給錢打發的是季景。
這三年,護她周全的還是季景。
一切都變了,一個人為什麼可以轉變的如此徹底,從黑暗裡把她救贖,又重新把她推到黑暗中。
蘇流雲把眼淚憋回去,季景,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淚。
稍微柔軟些的心,頃刻間堅硬如鐵。
她不會再回頭了。
冷靜下來,蘇流雲的神態淡淡的。
在此之前,季景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這一刻起,她恨他。
季景操控這一切,不就是為了毀了她嗎?
偏不,他越是這般,蘇流雲偏要混出樣子來。
季景會後悔的。
蘇流雲沒什麼可害怕的,父母這顆雷已經引爆,加上認親這件事的推波助瀾,沒人會信鄭麗華。
此後,蘇流雲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