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又道,“外祖母已說了,待明年我姐姐及笄,也要請許多客人來。”
阮麒並不關心喬連波之事。在他看來,喬連波一陣風兒都能吹走了的模樣,毫無意思,便順著自己的思路問下去:“表弟知不知道周家表妹平日裡喜歡什麼?既是及笄,我也該隨份禮才是,也算為上次杏林失禮一事道歉。”
喬連章剛要回答,卻忽然想起吳嬤嬤平日裡說過的話,不由得心裡也暗暗打了個轉兒:上次杏林之中,不僅是綺年受驚,他的姐姐連波才是受了傷的,可是阮麒送給過他東西,如今又要送給綺年,卻從來不曾提過要送給喬連波什麼東西賠罪。
喬連章心裡不免有些不自在起來,隨口道:“我也不知周表姐喜歡什麼,平日裡我多在外院,或者在松鶴堂,周表姐在怡園,並不多見。就是她去冷家,我也是聽我姐姐說的。”
阮麒卻不知道喬連章在想些什麼,只笑道:“好兄弟,你幫表哥打聽打聽,表哥日後得了新鮮東西,少不得都有你一份。”
喬連章咧嘴笑了笑,裝作無意地道:“前次表哥送我的那隻花籃,我送與我姐姐了,姐姐十分喜歡呢。”
阮麒對喬連波喜歡什麼毫不關心,只當喬連章是向他要東西,隨口道:“送便送了,下次我再尋一隻送你,保證比那隻還要漂亮。好兄弟,你必要幫表哥這個忙才好。”
喬連章不由得垮了臉道:“其實不拘送些什麼,都是表哥的一片心意不是?”
阮麒不以為然道:“這如何能行?既要送,就要送她歡喜之物。”
喬連章轉了轉眼珠:“表哥,你為何自己不去問周表姐呢?”
阮麒登時被噎了一下:“這,這怎麼行……總之表弟你幫我這個忙,日後好東西自是少不了你的。”
喬連章點頭答應了。兩人一路已走到松鶴堂,顏氏正看著喬連波繡一條抹額,見兩人進來,喬連波便起身喚了聲表哥,見了禮便往屏風後頭避。阮麒忙道:“有幾件新鮮小玩藝兒,拿來給表妹賞玩的。”說著從小廝手裡接過盒子親自遞上來,又道,“這些是給另外幾位表姐表妹們的。”
琥珀忙上來接了,顏氏就著她的手看了看,乃是一間草編的小院,除了房子之外,屋外還有水井、紡車之類,都只杏核大小,整間小院也不過兩個巴掌大,十分精緻,便點頭笑道:“虧你有心了,這東西果然新鮮精緻,放在窗前看著也喜歡。”又叫琥珀,“去請姑娘們過來,既拿了東西,也要說句多謝方是正經。”
阮麒便坐了下來,笑道:“不過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哪裡還值得姐妹們親自過來呢。”雖這麼說,眼睛卻時不時地往外頭溜。顏氏對這個名義上的外孫也實在不知道怎麼應酬,要說親近吧,根本不是阮夫人生的;若說疏遠,這如今已經記在阮夫人名下,將來英國公府都是他來繼承,自不能輕易得罪,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問阮盼的情況。
一會兒,吳知雯等人都走了進來,阮麒一瞧其中並無綺年,不由得有些失望道:“周家表妹不在?”
知霏嘴快,拿著阮麒送的草編小亭子愛不釋手,聞言就介面笑道:“綺表姐去看冷家姐姐了,這些日子都到申時才回來呢。”
阮麒應了一聲,便將送給綺年的盒子遞了給琥珀:“煩姐姐轉交周家表妹罷。”
表姐弟們年紀都不小了,吳知雯等人道了謝,阮麒便起身告辭,顏氏也不挽留,只叫人好生送回去,還是阮麒說帶了四個小廝足夠,辭謝了吳家的人。
出了吳府,他身邊的小廝看他悶悶不樂的模樣,便討好著道:“少爺這是怎的了?莫不是在吳府老太太處受了氣?還是吳府舅老爺又教導少爺功課了?”
阮麒一瞪眼:“放屁!你不盼著少爺好,只盼著少爺受氣不成?”
小廝諂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