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僵硬不得動彈,渾身痠痛似刀割的感覺尤同昨日,如今他依舊能緋袍飛揚的站立於祁連之巔。
他註定不會有二哥一般的膽識與氣魄,也註定不會成為如六哥一般的偉岸男子。
六哥……
妖冶的眉目裡,染上冰霜,如三尺寒冰……
緋衣男子雙耳微凜,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那人武功極高,能讓他聽到腳步聲便是有意為之。
緩緩地,他轉過身去,朝那人勾起一抹妖嬈的笑。
那男子無奈一笑,面容沉靜,眸光淡淡,毫不受他所惑。
慕七狐狸眸子一眯,邁動著仍舊有些僵硬的腿朝那人走去。
“七殿下,我們來進行一個交易吧。”雪白色衣袍的男子淡淡地朝緋衣男子道,“本座救七殿下和二殿下的都不作數了,本座可以將其他幾個皇子救出,當然……除六皇子以外的……你能否告訴本座你的全部故事?”
慕七猛地望向男子,鳳眸驚懼,卻又飽含……希冀……
國師不死心,而他……又不甘心。如今西涼土崩瓦解,他沒有兵力無法救出昨夜被捕的幾個哥哥,更何況六哥……
可是坐以待斃如何是慕華胥所為,這男子卻有心要拿他的故事相要挾……
慕七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淡淡道:“不,我還要你助我救我六哥。”
“哦……”男人發出一聲長長的拖音,“如此一來殿下是同意了?”
慕七不喜歡這種被人要挾的感覺,這讓他想到一段不堪的過往,一段短暫悲痛的生命歷程……
他的確是帶著前世記憶的……
許久,寒風凜冽的祁連之巔,那雪衣男子幽幽一嘆,鳳目堅毅而深沉。
“我那時便算到,女帝腹中骨血當為女子……”
那人一嘆後,一拂衣袖離去,可笑可嘆,他便是為一時的偏執於祁連山上呆了二十多年。
“明日,鵝黃綠衣還有本閣可動影衛都聽殿下吩咐。”
慕七望著白衣男子遠去的身影,不禁一嘆,如此寥寥數句的故事,換一批苦心訓練的精兵,這個男人還真讓刮目相看了。
罷了,他慕七是商人,商人重利。
滄御遠遠的就瞧見一身緋衣的華胥,還記得很小的時候,這個弟弟,就是他們之中最為聰慧的,一雙絕美的鳳眸裡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又是在很小的時候,其他皇子都不懂自己的命運的時候,華胥,就已思量著從西涼皇宮裡頭逃出去了……
慕七瞧見了滄御出來,他知道這個二哥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譬如西涼的皇宮裡只有歷代當權者才知曉的密道。
其實,不過是他一個月大的時候,女皇抱著他走了一遭,不過是一個將將出生的奶娃,又有誰會在意了。卻不知道這個奶娃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已打算逃跑了……
“身子好些了嗎?”滄御向這個最小的弟弟問道。
“嗯,二哥你呢?”慕七勾唇一笑,柔聲問道。
滄御自知兄弟幾個生的最美的是華胥,如今隔了這麼多年,這麼近的看著,竟心生一些不自在,畢竟年齡大了,自己這個弟弟又比女子還美……
一顰一笑間,都極媚,極豔……
似是與生俱來的,又像是隨著許多年的耳濡目染而成。
前世,他生於歡場……
卻終究,芳華盡謝,零落成泥,養一野春花,也終究是乾淨的……
他極愛緋衣,因這與血色一樣的色彩,便是人生之寫照,極豔又極悲。
世間容不下美的東西,等待的就只有毀滅。
“二哥,我們回閣吧,這裡風大。”慕七說道,斂起妖嬈朝滄御一笑。
遠處一個鵝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