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九姐姐,我便是要搶走你所有的東西……
妾與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不能羞!
此刻,他的腦海,被這數句充斥著,他多年軍旅磨練出的堅韌意志頓然傾圮。
《思帝鄉》春日遊,杏花插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與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這才是一整首詞吧……
他竟然被一句孩童的戲語,奪走了僅有的人生初次的愛戀,從此覆水難收。
不過是一句她不知何處道聽途說的戲語,他卻當了真。
愛情啊,果真誰先垮出第一步,誰就先淪陷了,誰先承諾,誰便先失了心……
他苦笑,愛了便是愛了,若是覆水能夠收回,他便能回去,可是他愛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即使瑢兒那時不過是戲語,他便是以何種姿態,將這復出的情感收回?
華胥樓內的歌聲依舊:春日遊,杏花插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與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而樓外,銀色錦袍的男子邁動著僵直的腿轉身欲要離去。
“洛浮生!”
一身靛青色男裝的女子,喚住他。
他身子僵直了一下,回頭對上那人清秀的眉眼。
只聽得顧九勾唇道:“怎麼樣,爺伴的這場歌舞不錯吧?”
少年一震,鷹厲的眸中起了變化,伸手將她一帶,顧九便入了他的懷中。
他冷目一掃身旁不遠處停靠著的馬車。
大步一踏,將那連著馬車的繩子弄斷,一躍上馬。
顧九要叫,卻被他點了穴道,於她耳邊低喃道:“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慕予阡……”
顧九被震了一下,她的確是不懷好意的演了這出戏,目的是讓他記起這首詩是原來的阿九所作,她承認他的確想看他的笑話,才在看到他站在華胥樓前後,從樓裡走了出來,可是為什麼他的反應會是這個樣子?
他駕著馬氣息有些不穩,無視華胥樓的守衛,直像西城門而去。
“你瘋了,你要帶我去哪裡?”顧九朝他吼道,對馬的畏懼,尤其是對和這個人騎馬的畏懼感快將她淹沒了。
他不答話,雙目似血染,是啊,他憑弔著一段逝去的年華,為何又要扯上她?
他的馬後跟了一條隊伍,將過城門的時候他從懷中拿出一塊浮雕著“洛”字的玉令來。
其實他無需拿令,城門守衛自是認得他的。
是他,守衛們也自是不敢上前去攔,任由他策馬疾馳,駛過城門。
顧九心裡憂心自己的處境,更是憂心在華胥樓的蘇娘和繡娘們打理不好,她克不想她一片苦心付諸東水。
不過,瞧見洛浮生這麼一副極受打擊的樣子,她真真是替原來的阿九解氣!
只是,他受打擊了,能別拉上她好不?什麼叫是她先招惹了他的?明明是他先招惹了阿九!
顧九有些心虛的紅了臉。
洛浮生摟緊了她,他雖是被暫時的情緒衝昏了頭腦,也不會忘記,曾幾何時他將她的身體弄傷,他摟緊她,把她的身子緊緊地壓向他,不讓她受駿馬顛簸之苦。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幾十裡地,幾乎是將盡凌晨的時候,他騎馬的速度才放慢了些。
顧九一臉驚懼未散的凝著他,不敢多說一句,突然不顛簸了,她身子好受了些許。
那人在一處府宅前停下。
那府宅前掛著兩個大紅燈籠。
他敲門敲了好久,才從裡面走出一個老人。
“少……少爺,您,您怎麼來了?老爺?”那老人向洛浮生身後瞄了瞄,沒瞧到老爺,卻瞧到他懷中動彈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