燻個跟頭!
強忍著心頭的怒氣,韓良品緩緩抬起了右手,指點著這破敗莊園裡亂七八糟的一應物件,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賽爺,這就是。。。。。。你口中對我答應的、讓我儘管放心、一定辦好的事情?”
扭頭看了看可以用滿目瘡痍來形容的莊院,賽秦瓊涎著一張臉朝韓良品政笑著接應道:“韓爺,這事兒我可真是盡力辦了的!想必您也明白,這著急慌忙的要踅摸來這麼多物件、玩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利索辦完了的!再者說了,蘿蔔快了不洗泥,弄來的物件、玩意品相上有些差池,這可也真是沒轍的事兒!”
冷哼一聲,韓良品再次倒背起了雙手:“賽爺,您要說過手錢財不沾葷腥,這也著實是叫您為難。有個一兩成的漂沒,再多破出去一成給您和您手底下兄弟買兩雙新鞋、置辦些吃喝,這也是應當應分的事兒!可兩千大洋的現錢,您就給我置辦出來這點玩意?賽爺,咱們都是場面上走著的人物,繞彎子的片兒湯話也甭拿來支應我——就這點物件,您花了有五百大洋?剩下那些銀子,您揣著就不怕燒心?”
聽著韓良品話頭不對,賽秦瓊頓時也落下了臉皮,半陰不陽地接上了韓良品的話頭:“嘿喲。。。。。。韓爺,感情您是待在四九城內的宅子裡。風吹不著、雪凍不著,吃喝有老媽子伺候著,閒著沒事還有齊三。。。。。。齊家行三爺跟您聊天解悶。可我們這幫子街面上的苦哈哈,倒是因為您一句話,大冷的天裡頂風冒雪的給您踅摸玩意!好容易把您要的玩意給踅摸齊全了,您倒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句好聽的話沒說出來,閒話倒是一點沒少?”
只一聽賽秦瓊話茬裡要賴賬耍橫的意思,常年跟在賽秦瓊身邊的兩個青皮混混頓時心領神會地叫嚷著幫腔:“這可真是沒法找人說理去!十冬臘月的天兒,擱在外頭四處打問、八方求告,腿都跑細了一圈兒,好容易才憑著賽爺的老面子踅摸來了這些玩意!就這麼番辛苦且都不論,倒了還叫人扣屎盆子、說我們賽爺留私房、攢體己,這他媽也太不像人話了!”
“要不老話怎麼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自己沒那能耐拾掇出玩意來,這還沒動手就先訛上咱們賽爺了不是?可著四九城裡打聽打聽。哪路走場面的爺們不挑著大拇哥誇咱們賽爺是拳頭能站人、胳膊能跑馬的好漢子?!甭瞅著人前給你留幾分面子,敢尋事由找咱們賽爺的不是,信不信爺們回頭就叫人花了你丫的?!”
也不阻攔身邊兩個貼身的青皮混混朝著韓良品叫囂喝罵,賽秦瓊陰鷙地冷笑起來:“韓爺,把話說到頭兒,咱們倆都不過是給人扛活兒的苦力,打的也就是份短工。真要是有人敢拿著咱爺們去找主家納投名狀,那可就說不得。。。。。。。您橫是該知道四九城裡水深?外路來的人物。哪怕是再豪橫的主兒,進了四九城。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臥著!要不然,雖說永定河水淺,可躺在河底下的外路人物,可也真不老少了!”
不屑地冷哼一聲,韓良品乜斜著眼睛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出言恫嚇的賽秦瓊:“您這話。。。。。。我還真信!從外路來四九城裡踢騰的人物,叫四九城爺們翻手給收拾了的。真不在少數!可要說是憑著您這樣的碎催就能收拾了我韓良品,這還真得等到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那天!”
都不等賽秦瓊作色,站在賽秦瓊身邊的一名青皮混混已經猛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攮子,吊著嗓門吆喝著朝倒揹著雙手的韓良品撲了過去:“敢跟賽爺叫板不是?爺弄死你!”
雖說賽秦瓊身邊帶著的貼身跟班全都算不上練家子,但好歹在街面上跟人打鬥了這麼些年。手底下多少也會點三腳貓的招數,再加上心狠手黑,一把小攮子朝著韓良品扎過去的時候,卻是直撲著韓良品的腰腹間撩了上去。
而另一名站在賽秦瓊身邊的青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