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在距離狄家“英烈祠”不遠的地方,白清停下了腳步,看著不遠處跪伏在地上的狄笑白的背影。
今天的狄笑白,或許是在自己府上的原因,此時的她,穿了一件平日少見的白色中衣,配上她那纖弱的身姿和滿頭的銀白色長髮,更是多了幾分讓人愛憐的感覺。
見狄笑白跪伏在那裡,雙手合十,好似十分虔誠的樣子,白清也沒有出聲打擾她,只是靜靜的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
狄家的“英烈祠”並不像尋常權貴家那樣氣勢恢宏,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祠堂模樣,甚至從外面看上去,還有些陳舊的樣子,裡面一片黝黑,就彷彿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
白清的目光不經意的越過狄笑白,落在黑黝黝的祠堂內部,然後被裡面那密密麻麻的如同小山一般的牌位給驚呆了,聯想到狄家乃是將門世家以及這“英烈祠”的名字,白清不由得肅然起敬,在狄家這一百多年的歷史裡,究竟有多少狄家先輩血飲沙場。
狄笑白就那麼跪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恭敬的在地上拜了三拜,然後從地上站起身來,轉過臉看到背後一臉肅穆的白清,她那雙略顯迷離的眼睛看了白清一眼,然後輕聲說道:“你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白清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狄笑白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身上,到底都揹負著些什麼,是狄家先輩百年來忠誠勇武的榮耀,還有馬革屍還的命運,而原本該是男人揹負的東西,現在卻落在了這樣一個女子的身上,白清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你的肩膀,沒什麼大礙吧!”好一會兒,白清才從那種哀傷的感情當中掙脫出來,看著眼前的狄笑白,用帶著一絲沉重的語氣問道。
“沒什麼,已經上過藥了,修養幾天便沒什麼事了!”狄笑白搖了搖頭,稍稍將肩膀朝著白清那邊動了動,示意給他看自己已經包紮完畢的樣子,對她來說,這種傷勢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在西疆之時,面對著如狼似虎的西夏騎兵,再嚴重的傷她都經歷過,和那比起來,今天這種皮外傷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吶,這是給你帶的點心,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了!”白清拼命的想要自己故作輕鬆起來,不過在看到狄笑白那不以為然的語氣,他忽然對眼前這個白髮女子感到無比的心痛。
其實不管是狄笑白還是澹臺龍舞,也或者是四神戰姬,這些奇女子們雖然獲得了無上的榮譽,但是同樣的,她們在本該享受的花樣年華當中,卻揹負了太多本不該她們揹負的東西,她們的人生,讓人心痛,雖然她們達到了就連大多數男人都達不到的高度,不過也正因此而讓人覺得可悲、可嘆!
“沒什麼,不過今天要不是你的話,也許我還沒有機會可以這麼毫無顧忌的向童貫出手呢!”狄笑白將滑落到前面的幾根長髮向耳朵後面捋了捋,這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卻讓白清有種被驚豔到的感覺,原來狄笑白也有如此的風情。
“既然來了,就隨我到處走走吧!”也許是今天經歷的事情有些觸動到了狄笑白,白清覺得,今天的狄笑白與往日有些不同,好像是連話也多了很多。
白清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就跟在狄笑白的身後,兩個人在狄家隨意的走動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狄笑白常年不在帝京,還是因為狄家早已凋落無人,總之在這狄府上走了半天之後,白清最大的感觸便是,狄府上下實在是太冷清了,除了狄笑白之外,那些下人們幾乎少的可憐,半天都見不到幾個人,在這種萬物凋零的冬天,更是給人一種十分冷清的感覺。
一個曾經無比興旺的家族,不過短短的十年,便是這般光景,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能說說你是怎麼討來聖旨的嗎?”狄笑白看著從剛才開始便一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