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必來問臣妾了。”還不夠似的火上澆油,“皇上是一朝天子,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臣妾無可辯駁。”
皇上大跌眼鏡,不過是和她玩玩,卻冒出這樣一通話。女人當真是善變,方才去了鳳朝宮被皇后冷待,來了承乾宮又被人冷待,哎。嘆一聲氣,“唉,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當真沒錯,”瞥了她一眼,還是方才那副樣子,欲落荒而逃,“既然莊賢妃忙著,那朕還是不打擾了,去別處看看。”
聽到‘莊賢妃’沈嘉玥不由心中一暖,鴻案相莊和同心結,又以為他真生氣,欲挽留他,回首時,殿內已空無一人,心中一落千丈,失望湧上心間。
又過了幾日,皇上雖日日來看宜瑄,但看著欲言又止的沈嘉玥不知該說什麼,細算起來已有幾日未曾與沈嘉玥說話。沈嘉玥一直在殿裡不知道外頭的事,偶爾趙箐箐來看她,也不與她說起。
匆匆一過,宜瑄公主迎來滿月,滿月宴並未辦,可太后和皇上卻賜下不少好東西,沈嘉玥亦出了月子,整整一個月呆在東偏殿可把她悶壞了,一出月子便往各處去串門,趙箐箐私下說她有了當年淳于氏的影子,沈嘉玥亦沒有惱,只笑著應聲。
沈嘉玥經過一個月的調養,容光煥發,一襲水墨宮裝襯得她窈窕清麗,趙箐箐站在她身邊簡直不夠看。趙箐箐一身淡藍長裙,上下打量了她好久,“你這妮子,月子裡在使勁補吧?愈發動人了,走出去還以為你是十餘歲的小姑娘呢。”
聽她這樣說,沈嘉玥經不住暗自美了一把,從古至今哪個女子不願聽自己美貌呢,奈何現實是殘酷的。趙箐箐不經意又道:“可惜你已經不年輕了,事實就是如此。”話畢,得了沈嘉玥一個白眼,啞然失笑。
沈嘉玥切一聲,嘴上不饒,“小姑娘有小姑娘的好,我們這個歲數有這樣歲數的好,小姑娘身上可看不到成熟、內斂、穩重,”
她還沒說完,趙箐箐卻說了一句極打擊她的話,“對對對,我們這樣歲數的女子好,可為啥選秀、禮聘不選我們這歲數的,要選小姑娘呢?我們千般好萬般好,你誇得天花爛墜,可有本事讓皇上不選小姑娘呢?或者說不選秀呢?”說到後來,有些咄咄逼人,心中的那一股子火勾了上來沒法壓下去,腦子還算清楚,沈嘉玥分明遭了無妄之災,小聲道:“我沒與你置氣,你別生氣啊……”
沈嘉玥聽到後來,聽了幾分名堂,搖搖頭,“我沒生氣,只是…方才你說的是怎麼回事?又要選秀或是禮聘了麼?”
經那次禁足清榮堂後看淡了許多,拉著她走在繁花園小道上,“到我們這個歲數,一切當看淡才是,想想那些沒有子女的妃嬪,我們已經好上許多了。
別看福淑容一直在晉位,短短几年已升至九嬪之一,縱觀所有妃嬪中她已經是晉升比較快的妃嬪了,可她心裡的苦又有誰能明白?她自入了普渡殿便一輩子都只能在那兒了,所有的一切只是一種補償和讚賞。當這些賞賜只是因為她祈福所得,或者說用她半輩子的人生換來的,那麼這種賞賜又有什麼好的?”
突然小聲道:“若是改朝換代,她又該如何自處?註定了未央宮裡的生活是她餘生的寫照罷了。”
眉心微動,流露出一絲悲哀與惆悵,她並不討厭邵繪芬,從前的邵繪芬確實阿諛奉承,喜歡擺弄和做作,可她亦沒恨過她,如今更不會去恨她。人人都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沈嘉玥眼中邵繪芬是個可憐人,但她卻沒可恨之處,就算有,也該隨著她多年禮佛而慢慢得減。又淡淡道:“所以啊,你不必生氣,氣壞了自己倒划不來。”
趙箐箐深知沈嘉玥不知有些事情,不明白她話中之意,尷尬一笑,訕訕道:“姐姐還不知道我啊,我老早就看開了,只是……”只是在替你打抱不平罷了。
沈嘉玥淺淺一笑,只挽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