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確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有什麼心事都藏不住,直接掛在臉上。他硬生生吐了兩個字道:“還好。”便又沉默下來。
張浪心裡有些不悅,暗思自己還沒追究你,你卻已經給我臉色看了。雖然這樣想,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淡淡道:“奉先,你是不是怪我這次沒有帶你出征,所以才有些耿耿於懷?”
呂布再怎麼高傲桀驁,也不敢過份行事,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他雖然很想說出心裡話,但還是有些顧慮道:“屬下哪裡敢怪將軍不是。”
張浪還是聽出其中有些味道,也不當場點破,忽然語音一轉道:“奉先,我軍現已平定劉表,接下來馬上就要北伐中原進攻曹操了。我想聽聽你有什麼意見。”
呂布驚訝一聲,臉色明顯有些不信,想也不想就出口道:“將軍不是說糧草不足,軍資不繼嗎?怎麼這麼快就要出兵了?”
張浪笑了起來,給呂布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道:“場面話是這樣說,但私下裡就不一樣了。這樣做,無非就是想麻痺北方探子罷了。試想想現在曹操分身無術,雖然派曹仁帶十萬河北兵將日夜趕回充州,重屯穎川,與夏侯淵在東郡數萬大軍形成呼應。但袁紹一日不除,河北一日不收,曹操的重心依然是在北方,難已分身江東。假如不趁現在袁軍未全盤崩潰時。拖住他的後腿,等他收了河北四州,到時候想與他抗衡,只怕難已登天啊。至於你說的糧草資軍問題,相信很快就會有著落了。假如你急不可耐,可以先去問問張昭,他會給你答案的。”開玩笑,張昭事先早已張浪竄通一氣,他會有什麼答案?無非胡亂吹噓一番罷了。
張浪的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由不得呂布不相信。他有些緊張道:“將軍此次打算從哪裡出兵?是否想讓末將出徵?”
張浪從呂布緊張眼神中看出一絲不安神色,心中不由一懍道:“這不是找你商量來了嗎?”
呂布眼珠直轉道:“此事末將也說不太清楚,全聽將軍吩咐。”
張浪假裝不經意笑道:“不若奉先親自掛帥,從徐州轉攻東郡如何?”
呂布硬著頭皮,沒有一絲高興之色道:“好啊。”
張浪鬱悶的情緒早已迷漫全身。自己只是隨便詐他一下,但呂布就漏出底細,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難道真的出問題了?照理來說,如果讓他統率三軍,北出徐州,攻打夏侯淵所在的東郡,他應該十分興奮才對啊?一來他喜歡衝鋒陷陣,兩來在東郡交戰數年,他與夏候淵的關係勢如水火。但呂布現在的反應,著實讓張浪失望到頂。
張浪兩眼盯著呂布,後者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頻繁走神。
張浪暗歎一聲,看來事情真的是如此,呂布絕對有問題。
這個時候呂布忽然抬起頭來,對視張浪,眼神裡跳動著難已理解的光芒,有些激動道:“主公,下旬二四日,便是犬子滿月,屬下肯請主公前來賀喜。”
張浪心裡“格登”一下,腦裡馬上閃出一個想法,鴻門宴?呂布還沒有這麼大膽吧?不過想起他瘋狂的舉動,就連對自己的稱號也改變了,張浪變的格外小心翼翼。要知道呂布很少很少稱呼自己主公,而是照著官職叫自己將軍的。張浪輕聲問道:“是否郭環所生?”
呂布眼裡閃過一絲陰狠與不悅之色,嘴裡卻恭敬道:“正是郭氏所生。”
張浪內心真正痛苦絕望了,他並非因為郭環死心塌地的為呂布所生第二子,而是因為從呂布的眼神中讀到了毒辣與狠心。假如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呂布此舉,肯定有他的目的所在,而出此謀者,必然是陳宮無疑。不過呂布以為殺了我就能控制秣陵乃至整個江東?如果是這樣,陳宮也太一廂情願了吧?張浪越想越不對,裡面肯定還有問題。想到此時,張浪忽然爽朗的笑了起道:“此是美事